给许多顾客赠送了小样,近日回头来购买正装的也不少……不过,男士内衣不怎有人问询。”
“嗯,也正常,男人在这方面的确不大讲究,得过且过的。”
纪轻舟对此情况不觉意外,事实上这段时间经营下来,女款内衣的高销量已然出乎了他的意料。
哪怕自世纪公司成立以来,他一直通过杂志时装画、摄影海报、电影和走秀等种种渠道传播灌输自然曲线美,但传统风俗毕竟不容易打破,历史上那一场轰轰烈烈的天乳运动也还未到展开的年份,在筹备开业时,他便已做好了在报上被批判咒骂的准备。
结果这新店真正开业后,大家对于新式内衣的接受度却高得超乎了他的想象。
只能说明,真正美丽的事物还是较容易被大众所接受的。
尤其从上流社会摩登人士入手,从那些本就手握权力的官商人士入手,传播新时尚审美观念,更容易推行不受阻挠。
“男士方面,回头我再打打广告吧。”他似自言自语般地回了一句,随后在店内逛了一圈,指点店员改变了几件货品的陈列摆设。
待视察得差不多,便离开商店,快步走到停在对面路口树荫下的黑色轿车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名片。”
刚关上车门,后靠在座椅上,耳旁便传来一声毫无情绪的男子嗓音。
纪轻舟瞥了某人那冷峻的侧脸一眼,从口袋里摸出那张写有舞厅地址的名片递给了对方,口吻轻嘲地揶揄道:“我当你真一眼不敢往里瞟呢。”
方才他有叫解予安和自己一道下车去巡店,但这位思想保守的元宝先生却一口拒绝了他的提议,坚决不肯向那女士内衣店靠近一步。
“只看你而已,没看别的。”解予安嗓音淡淡解释,抽出名片扫了眼,就捏成了一团,放到了一旁。
“我是喜欢你守男德,但也不必守到如此地步吧?那些只是商品而已,有什么好避让的。”
“这与男德无关。”
“知道知道,你就是单纯的思想迂腐。”
纪轻舟敷衍应和了两声,转而不知想起什么,又侧眸审视起对方,趁着黄佑树启动车子之时,压低了嗓音指责道:“虽然迂腐,私下里逼迫我穿情趣款的时候,倒是毫不心慈手软。”
“何来逼迫?”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解予安故作镇定地垂下了眼睑,听着青年责怪的口吻,眼前却不自禁地浮现出了几日前才见过的画面。
想到那紧紧束缚着白净肌肤的黑色绑带、薄而透的蕾丝花纹中若隐若现的柔粉,尽管努力克制着内心泛起的波澜,胸口却依然有些躁动。
随即,他忽然低头整理起衣服来,动作稍不自然地扯了下西裤,又将西服外套往中间遮掩了一些。
纪轻舟察觉到他古怪的动作,下意识地扫了某处一眼,当即无语地拧起了眉,咋舌道:“你不至于吧,都二十七八岁的人了,还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小毛头一样,碰都没碰你,说两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