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才端着茶杯出来,脑子里漫不经心地想,这女子身上穿的想必就是先生最近一直在缝制的新式旗袍了吧?

这似乎是他近几日, 在租界内看到的第三位穿类似旗袍的女子了。

兴许不久以后,这会成为上海女人的日常着装也说定。

真神奇啊, 就这么短短数日,他居然见证一种新服装的风行。

若非这些时日于日常中吸收了不少先生教导的知识, 若非身处在这行业之中, 免不了会多留心他人身上的服饰, 他压根不会注意到这点。

也许要等很久以后, 等这新旗袍在他所居住的华界、在上海周边地带也流行起来, 他才会于某个瞬间猛地回想起,以前的妇女穿的并非是这样的袍子。

祝韧青怀着几分感慨的心态,端着杯子从繁华马路穿过, 走进了斜对面的巷子。

“先生,您的咖啡我给您打来了。”他边进门边道。

“打”这个字用得很奇怪, 但祝韧青却觉得没有比这更贴切的了。

在给先生工作以前,他从没进过咖啡店,甚至连类似的店是卖什么的都不清楚。

于他这种人而言,别说是那种坐满洋人的咖啡馆了,连西菜馆门口那些穿着西服喊“欢迎光临”的西崽都是遥不可及的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