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价很高啊,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家儿子什么时候也会这么夸人了。
这边等傅书来挂了电话,陆寄云捡起掉在地上的笔,看向那双温和幽深的眼眸,合上书,走过去到他身侧,蹲了下来。
傅书来低头抚摸他的脸颊,掌心在发梢上梳理,拉了拉他的胳膊,想让人站起身来,青年却不肯。
他像是在仰望自己的神明一般,蹲守在他腿侧,掌心覆在对方手背上,缓慢摸索过去,最后与他十指相扣。
许久,久得午后落进屋里的阳光被沉默不断延伸拉长,抵满胸口的情绪逐渐被蒸发,陆寄云才轻声开口:“叔叔住在哪里,我提前准备一下,明天过去接。”
“我擅作主张将原本的见面提前,寄云会怪我吗?”
傅书来心中情绪其实翻涌得厉害,脸颊微微红了,握着他的手,眉眼中含着歉意。
对不起,他没想过这次傅景深会过来……但既然木已成舟,他们必然是要见面的。
他不希望以后傅景深对寄云有这种先入为主的印象,次序若是颠倒,难免父亲会因为时间差产生不好的联想。
倒不如一开始说开了的好。
“不会,突发事件,书来的处理方式我没有任何异议。”
陆寄云笑着点头,把下颌轻轻放在他的腿上,半边侧脸枕着,睫毛上挂着细碎的光,脸上笑意爱慕又温柔。
他们静默对视,很久很久,因为对爱人足够了解,有些时候已经不需要解释了。
傅书来轻俯下身,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很轻的吻,伸手环住了青年的肩膀。
第二日早上,他们开车去峰会为学者安排的云海酒店接傅景深。
原本是打算他一个人去,傅书来自己亦是两年未与父亲见面,寄云虽不怯场,但第一次就让他自己去见面请人,于情于理都不和。
即便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傅书来现在就已经看出来青年的紧张了。
“这身可以吗?只有西服最正式,我的其他常服都太显年轻了……”
常服穿像是刚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虽然他穿了西装也一样改不了年龄只有21这件事。
陆寄云低下头来看他,傅书来在帮自己打领带,浅淡的幽香直冲鼻腔,细碎柔软的发顶就在眼前,那纤细修长的手指捏着领带,姿势实在是赏心悦目。
只是陆寄云紧张得甚至有些顾不上欣赏眼前的美色。
顶着这样的压力,与算得上是岳丈又是业界泰斗的老教授接触,出门前光是选件衣服就够让他头疼的了。
发色简直就是软肋,他此刻突然生出了一种为什么要叛逆给自己染一头蓝灰色的叩问。
“发色真的没关系吗,要不我染回来吧,以后再也不乱染了。”
陆寄云心里总悬着一块石头,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语气里颇有些惴惴不安。
由爱而生恐惧与焦虑,他可以因为自由离经叛道,可是面对心爱的人有关的一切,才发现自己原来也会权衡度量,也会在意对方的看法和评价。
他不想失去书来,他比任何时刻都希望得到认可。
傅书来含笑看着青年对镜不自在地正了正领带,他很少穿这样正式的西服,裁剪得体的定制西服将腰线勾勒得流畅完美,青年眉眼锋锐凌厉,剑眉星目而温和有礼,除了发色对长辈来说也许略前卫,其他都挑不出任何可指摘的来。
傅老先生想来不会揪着这点不放,自己当年又是赛车又是音游的,也不见得他老人家有什么意见。
寄云比自己更像以前的自己。
“不要这么紧张,寄云,我相信你的能力。”
傅书来帮他整理好领带夹,轻轻点了点青年的鼻尖,示意他放松,伸手牵住了爱人的手。
傅景深看到站在那里身量修长高大的青年时,眼角漾开了慈祥的笑意。
他昨日也看了书来发过来的履历,对这孩子有基本的了解,本科阶段履历奖项论文无一不精,无论是学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