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望心想,好吧,只要老婆开心,让他们拆了婚礼现场他也能忍。
闻君何插在白离和曹俊彦中间,面容戒备,难得露出了已经在他身上消失许久的暴躁和焦灼。
他也不说话,就是杵在那里,把白离完完全全挡在身后,姿态冷硬强势。
曹俊彦要被他这幅样子气笑了:“闻君何,你至于吗?我就和小白说说话。今天宋昕结婚,我不想和你吵,大家就当互相留点面子吧。”
说完他转身便走,只是走到一半又折回来,带着往常那种自己不舒坦也不让别人好过的劲儿,语带讽刺:“哦,我忘了,你现在和小白也没关系吧!你这是什么意思呢,还想把人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
说罢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又补了一句:“你要是还想搞软禁那一套,那我也不介意再帮小白一次。”
曹俊彦说够了,转身走了。
闻君何垂在身下的手握了又松,用了很大的力气,才从“不能在白离面前发怒以及不能毁了朋友婚礼”的认知中拉回情绪。
他背对着白离站了好一会儿,然后转过身来,面色晦暗,没法再强颜欢笑。
白离新拿的冰激凌还在手里握着,他默默吃了一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和闻君何说什么。
闻君何眼睫落了落,将白离手中剩了一半的冰激凌拿走了:“吃了一个半了,再吃肠胃会不舒服。”
白离贪凉嗜甜,冰激凌这种东西吃起来就停不下。如果面前有,他可以一直吃。闻君何明明一直忙着,竟然知道他吃了多少。
两个人一时无话,气氛有点僵硬。
白离努力想找个话题缓解一下,不料闻君何先开了口。
“对不起。”
婚礼现场在一片私家园林里,空间很大,足够安静,白色气球和白纱飘舞,只听见近处沙沙的风声和远处隐约的音乐。
所以这句“对不起”就格外清晰,带着浓浓的愧疚和难过,被闻君何低眉顺眼地说出来。
白离心脏的某个位置很轻地被扎了一下,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大概是宋昕口中的心软。白离不想深究,想多了怕自己陷进去,便佯装不在意地说:“道什么歉啊,不用。”
之前那么多事,早就两清了。闻君何确实没有道歉的必要。
所以,白离带着点撇清关系的刻意,又补上一句:“曹俊彦故意的,你要是往心里去就没必要了。”
可说完这句,闻君何脸色更差了。
他看起来心底剧烈挣扎了一会儿,话说得有些艰难。
“和他没有关系。”闻君何微微低着头,十分专注地看着白离,或许是被曹俊彦刺激到了,也或许是被昨天那个克制的拥抱打开了封存已久的欲望,总之,他突然就不想再佯装平静地和白离做朋友了。
“我说对不起,是我真的想过,”闻君何说,“想过很多很多办法,有过很多很多不好的念头,想要把你留下来,留在我的房子里,留在我身边。”
“我……”闻君何用力握了下拳,挽起袖口的小臂上青筋暴起,肌肉起伏的形状暗示着主人内心在用力压制着什么,“我不该有这种念头,我知道不对,但我真的做不到。”
“之前说的那些做朋友的话,都是骗你的。”
“小白。”闻君何慢慢伸出手,稍稍俯下身,抓住白离垂在身侧的手,抓得很紧。
白离摸到了他手心的热烫和汗水,听见闻君何用一种“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的语气叫他的名字。
“……回来好不好?”
“回来吧,不然我要疯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还能做出什么事来,我害怕,怕得要命,怕你在外面受伤,怕你有了新的爱人,怕我自己这样等下去永远等不到你原谅。”
闻君何看起来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顿了顿,声调往下又落了落,几乎要落到尘埃里:“我求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回来,回来好不好?”
这是分手后,闻君何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