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和一个男生接吻,我看了?好久,才发现接吻对象竟然是把他揍进鼻青脸肿的那位,你说,好不好笑?”
“......”
熊然没笑出来,他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想不出邓鸢和男人接吻的样子,相反,满脑子都是对方?提起同性?恋时那张几?欲呕吐的脸。
邓鸢口口声声说自己恐同。
相见
熊然在邓隼口中见到了另一个样子的邓鸢。
邓鸢不可自拔的爱上了那个叫王航飞的青年, 他不再?三心二意,不再?迷茫颓废,他成熟了很多, 为了王航飞, 他学做饭, 因为对方胃不好, 为了接送对方上下班,他去考了驾照,甚至, 某一次因为对方出差电话关机, 他连夜跨省去找人, 只是怕对方出什么意外。
“有?一回我撞见?他熬夜写歌, 说实话, 他之前所?有?的熬夜都是在打游戏。” 邓鸢的笑带了点苦涩意味:“我问他怎么转型了, 他告诉我他要养老婆, 所?以要多挣钱。”
熊然想或许邓鸢是真的恐同,不过只对他唯一的爱人让步。
邓鸢很少认真,因为需要他认真刻苦去做的事?情实在?很少, 但他认真追了王航飞,也认真爱了他,很少有?人能抵抗一个浪子回头式的爱,何况这份爱尤为笨拙朴实。
所?以王航飞也爱上了邓鸢。
那年, 邓鸢20岁, 王航飞24岁。
两人在?一起后, 也磕磕碰碰的经历了很多, 有?吵架,有?不快, 但没想?过分手,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顺理成章的修成正果,在?某个国外的草坪上接受所?有?亲人朋友的祝福。
邓鸢也是这么认为的,他把场地都订好了、戒指的图纸也画好了。
......
可?意外就是这么突然的降临了,邓鸢和王航飞一起去登山,两个人去的,回来的,只有?邓鸢一个人。
王航飞失足坠崖了。
邓鸢眼睁睁看着意外发?生,看着爱人坠落,像断了线的风筝,快速的、轻飘飘的,邓鸢眼前都是一片黑,
没找到王航飞完整的身?体,因为一部分在?河谷岸边,另一部分消失了。
“人算是找到了,两千五的海拔,能找到这些,已经是运气?好了。”邓隼道:“可?是搜救队没停,邓鸢不让说那不是王航飞”
熊然看向屏幕中的邓鸢,他陷在?窄窄的病床上,被子压的很重,露出那张苍白瘦削的脸,脖颈下的锁骨嶙峋。
似乎从熊然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么瘦,个子高、骨架也大,像个骷髅,还是个脾气?很σw.zλ.差的骷髅。
“他不信对方会死对吧?”熊然喃喃。
“是啊。”邓隼发?出类似叹息的声音:“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说王航飞没死,他只是迷路了,找不到家了,他要带他回家。”
“王航飞走的时候是15年,现在?已经是25年,十年过去了。”邓隼闭上眼睛,面容流露出几?分疲惫:“十年了,他找了他十年。
.......
十年啊,熊然在?心中默念,那确实是一段很长很长的路了,十年的光阴,足够将一个人彻彻底底的忘掉,也足够将一个人一笔一画日夜勾勒直到刻骨铭心。
王航飞就刻在?邓鸢的心里,邓鸢写了那么多的歌,每一首都是在?写他,每一张歌词后的落款都是致王航飞。
十年,十年,十年,从他离开?宋或雍到现在?,也快十二年,熊然脑中一层朦朦胧胧的薄雾,里面藏着一双山水画似的眼睛,熊然知道那是谁的眼睛,他不敢去看。
“直到去年年终的时候,他终于不再?找了,”邓隼道:“他告诉我,他相信了,他知道王航飞是真的不在?人世了,否则那么一个最心疼他的人,怎么忍心把他折磨成这样。”
听?到邓隼这样说,熊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所?以从去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