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下意识的动作,显然钱管事现在并不怎么放松。
你踏娘的这?是玩笑话吗?
岑暨轻飘飘一句反问,成功让本?就凝滞的气氛再上?高度,话中尖讽之意任谁都听得出,钱管事表情有?瞬间的扭曲,差点没忍住大骂出声。
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打量目光,钱管事身?体紧绷,如芒在背,就像是被人定在原地僵住,身?上?压着万吨巨石,豆大的汗水顺着鬓角流下,不过?片刻的功夫连衣裳都已浸湿。
来不及细想,钱管事双膝一弯,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就跪下,头深深抵在地上?:“小的有?错,还望大人宽恕。”
对钱管事慌张之态视若无睹,岑暨半靠在椅子上?,修长手指微屈轻敲桌面,发出有?节奏的“笃笃”闷响,一下一下犹如锣鼓重?锤,听的人连心?尖都在发颤。
无声的压迫感扑面而来,钱管事愈发汗如雨下,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岑暨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好歹也是能在朝堂上?舌战群儒不落下风的人,也就在燕宁面前还稍微收敛几分。
眼下气场全开,虽只?寥寥几句刻薄之语,却已足够叫人举手投降溃不成军。
岑暨会?突然发难是谁都没想到?的,毕竟方?才一直都是燕宁上?场打头阵,他就坐在一旁默不作声仿佛一透明隐形人,连白慧娘都要将他忽略,却不想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见岑暨面若冰霜神情不善,白慧娘心?中打了个突。
生怕钱管事要吃挂落,于是赶忙起?身?跟着跪地:“大人恕罪,穆准在钱家多年,劳心?劳力,眼下也是一时情急关?心?则乱,并非有?意要冒犯,还望大人能高抬贵手不要与他一般计较。”
钱管事姓穆名准,在布庄刚开的时候就一直在钱家做事,可以说是白慧娘夫妻的左膀右臂,白慧娘对他也颇为信任倚重?。
钱家出事,多亏了有?钱管事里外上?下打点,才能让白慧娘在家安心?养病,白慧娘自然不忍心?看他受苛责。
钱家只?是一商户,岑暨却是正儿八经朝廷命官皇室宗亲,显然不是他们能得罪的起?的,一个弄不好怕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
白慧娘心?中焦急,都顾不上?为命案的事感伤,言辞恳切为其求情,同时还不忘看向燕宁,希望她能帮着说上?两句。
接收到?白慧娘求救目光,燕宁暗叹了口气。
别说是白慧娘了,她都没想到?岑暨会?说翻脸就翻脸,不过?这?厮本?来就是属驴脸的,向来都无规律可循,这?回估计是听了“刑部?”两个字应激。
燕宁对岑暨发难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见多了他面红耳赤羞赧模样,哪怕他这?会?儿表现的再面若冰霜凛然不可侵,在她看来也就是一搞笑哈士奇,威慑力几乎为零。
形象一旦崩塌,就很难再树立威信,岑暨用自身?证明,谐星与霸总有?壁。
只?是燕宁虽然未受影响,却不能不顾大局。
好歹也是重?要人证,若是现在就将人吓坏,后续怕是难以展开。
特别白慧娘还是大病初愈,要是被岑暨冷语几句病情加重?,搞不好还得再多赔一笔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