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关天，可救生员的命也是命啊！”他认命的闭上眼，等着少年气急败坏的拳头落下。

良久，顾炎还是把他放了下来。

“妈的！”

顾炎一拳打在墙上。

墙壁出现了一个小凹坑，手关节渗出血丝，他却像毫无知觉一样。

他只出去了一个小时而已。

顾炎担心明月醒来会饿，开车去市中心打包了健康的晚餐，满心期待的等着她夸奖，路上的瓢泼大雨都没能影响他的好心情。

可等他湿淋淋的回到别墅。

明月的房间空无一人，然后他忽然听见了有人大喊救命有人落水了。

他赶去的时候，水面已经恢复了风平浪静，沙滩上只留下了一部被水浸透的手机。

他拿起。

是明月的。

如果他没走，如果他一直等着明月醒来。

傅斯年临时去谈了场业务，他把明月遇难的事打电话告诉了他，他才终止然后赶来。

傅斯年靠着墙站着，头发遮住了眼眸，“现在着急没有用，顾炎。”

声音轻而淡漠。

这是傅斯年第一次主动跟顾炎说话。

顾炎听着他轻描淡写的话语，眼睛变得通红，看着他，“那你说，怎么办？”

他紧紧攥着拳，关节在往下滴着血。

“阿月对你那么好，甚至比我这个未婚夫都好，你就这样淡定，嗯！？”

没有任何犹豫，他两步上前，一只手揪住他的领子，一只手握成拳头重重挥向傅斯年，快而狠，直冲他的门面！

拳头冲破空气往右脸砸来，傅斯年头一歪堪堪闪过，然后忽然也捏起拳头还了顾炎一击

拳头砸肉的声音，紧随其后是少年沉寂道声音，“理智一点。”

顾炎此时听不进任何话语，随便抹了一把唇边的血迹，眼里满是嗜血的光，复又挥拳而上。

两人你来我往，把救援队办公室的东西撞的到处飞扬，没人敢上前阻拦这两尊大佛，纷纷躲在外面等两人消停。

终于，伤痕累累的两人筋疲力尽的靠在墙上。

愤怒的情绪已经宣泄，随之而来是迷茫和害怕。

顾炎垂着头，往日飞扬的模样无影无踪，颓废极了。

他不敢想象没有明月的世界。

泪水从眼角滑落，滴到伤口上一阵阵刺痛，他却毫不在乎。

傅斯年的拳头和身体几乎麻木。

可心脏的刺痛却怎么也止不住。

两人是情敌，却都在这一刻只有一个念头如果他们当时没有走。

-

秦厌赶到明月身边时，她还在昏昏沉沉的睡着。

秦厌把压缩饼干磨碎给她喂进嘴里。

“咽下去，阿月。”

明月不是不想醒，是醒不过来，身上没那么冷了，却头疼的厉害，身子也又酸又疼，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还迷迷糊糊的，怎么也睁不开眼。

嘴巴被塞了一些干巴巴的东西，舌尖一舔，没什么味道，香香的。

她艰难的咽下去，肚子里有了些东西，然后被喂了一个小片片，苦的要命。

秦厌三下五除二把她吃剩的压缩饼干吃掉。

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救援。

不出意外的话，中午之前就会来。

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烫的厉害。

除了退烧药，还得采取点措施。

这里离海很近，一两分钟就能走到，他撕开衬衫的一块布料，往海边走去。

雾实在太大，好在他方向感和记忆力都不错，还记得昨天的路线，把布料用海水浸湿后原路返回。

忽然，秦厌嗅到一股奇怪的腥气。

那味道已经有些散了，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刚离开不久。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