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句话一出,果不其然,顾玉宁挣扎的力气陡然小了很多,容浮野努力掩下自己心中一丝微妙的不快,开口道:“顾玉宁,你不是自愿的是吗?只要你说是,我就带你离开这里?况且,你明明不喜欢孟斯余的,你要是想要钱,我有啊,我有很多很多的钱。”他说,“我都给你,全都给你。”

办公桌后,孟斯余的面色逐渐沉了下来。

他看着和容浮野距离越来越近的顾玉宁,淡淡开口道:“过来,玉宁。”

下一刻

原本隐隐有些被容浮野说动的顾玉宁突然清醒了过来,整个人微微打了个寒颤,不由朝后退了一步,伸手将容浮野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转身走到孟斯余身边。

“我……”他想要解释。

孟斯余却伸手将其打断,在视线扫过顾玉宁赤裸着的双腿后,心底没由来闪过一丝阴霾,搂住顾玉宁的腰,将他抱在怀中。

“睡醒了?”他问。

在这半个月里,顾玉宁的很多习惯都悄然变了番模样,他下意识抬头,没有意识到自己跟孟斯余的距离亲密得有些过分,说:“刚醒,就过来了。”

“老婆真乖。”

说完,孟斯余握着顾玉宁的手指,放在手中把玩,一根根地捏着,直到摸到那根上面带了戒指的无名指后,心底的阴郁才堪堪消散了些。

容浮野站在书房中央,眼睁睁看着他们亲密无间的举动,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不肯挪动一步,直到孟斯余注意到了他,像才想起来他还在般,温和地朝他笑了笑,说:“容少爷也看到了,玉宁是自愿和我在一起的,是不是也该放下心底不该有的感情了?”

容浮野捏紧手中的棒球棍,没有吭声。

心底早已将面前装腔作势的孟斯余撕碎了千百回。

只恨自己那时没能意识到,孟斯余会是强迫了顾玉宁的那名畜生、老东西。

他眸色阴沉沉的,不知想到了什么,冲孟斯余一笑,一字一顿地说:“是吗?但孟先生的这番话,是不是该先对着已故的时先生说一遍?他知道,在自己前往机场接你的路上出了意外后,不过几年,你身边就有了新的人吗?”

容浮野曾经了解过孟斯余和时若则之间的感情,或者说,在这个圈子里,无人不知孟斯余心底最爱的人就是时若则,而现如今,这也成为了容浮野讽刺孟斯余最好的材料。

“顾玉宁在你这里算是什么呢?替身吗?”容浮野咬着牙道,一字一句都在刺激着孟斯余的神经,“孟先生敢不敢对着自己早先男朋友的遗像说上一句?”

“说什么?”孟斯余的嗓音彻底沉了下来。

哪怕顾玉宁已经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但那段经历,那场车祸,仍旧是孟斯余不能提起的禁忌。

容浮野:“你爱上了其他人。”

轻飘飘的一句。

如果眼下,孟斯余没有找到顾玉宁的话,或许早就阴着脸上去将容浮野踹倒在地,分尸千百块了。

他怎么敢?

可就算孟斯余找到了顾玉宁。

此刻,容浮野的这番话仍旧让他动了怒,他面色沉静,一双眸子幽寒的不像话,手指捏着顾玉宁戴着戒指的无名指,一点点地轻轻按压、旋转戒指,直到第无数次确认它是真实存在的后,才堪堪压制住心底的怒意。

“你想说什么?”孟斯余道,“让我放弃顾玉宁吗?还是觉得我不配和他在一起?”

容浮野没有出声,孟斯余道:“那你呢?”他看向容浮野,“你配吗?”

“一个连自己父母的掌控都脱离不了,脑袋空空,除了武力什么都没有的废物,难道就配吗?”

孟斯余轻易就将容浮野的现状完全剖开放置在阳光下,“没钱没势,连自己哥哥的医药费都拿不出来的人,却敢放话能带一个人离开这里,哈。”

孟斯余甚至不想再说下去,但为了能让怀中的人彻底死心,他视线冰冷,一寸寸落在容浮野的身上,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