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许老师看见不痛快。”

“哦?”程牧野又看看锦旗,明白了大概,“学生优秀,老师脸上也有光啊,你想多了。”

“是胖儿子亲爹送的。”桑田压抑大半天,情绪呼之即出,“他要送我红包,我不肯收,他问我送什么我能收,我说锦旗。”

程牧野笑:“你找人要的啊。”

见程牧野也这么说,桑田欲哭无泪,“他说我不要红包,他没法回去跟他家老太太交差,我就想到送锦旗了。许老师就喜欢这个,我本打算借花献佛来着,没想到锦旗上只写了我的名字,连科室都没有注明。”

“胖儿子是助产士接生的,她亲妈的撕裂侧切是金桃缝的,我只抱了他几天而已,我下班后都是护士和实习医生轮流照看,都有功劳。”

“这面只有我名字的锦旗就是个笑话。”

桑田一副丧气的模样,程牧野很想笑,但他刻意憋住。

产科女人多,嘴杂,估计有人在小姑娘背后说难听的话了,这点小事搞得跟搂了大篓子一样。

小姑娘心眼直,面对这种事不知道怎么自洽。

程牧野目视前方开车,一面缓缓的劝解t?。

“收到锦旗是好事,不要想那么多。”

“你一个小规培医生,只要跟着导师学好医术,别人爱说啥说啥去,不高兴了直接怼回去,不要当软柿子,欺软怕硬是人的劣根性。”

“还有妒忌。”

“谁欺负你,你当面就跟她干,不要怕,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打完了,我给你擦屁股。”

桑田听到这里,笑起来,“擦什么屁股?”

程牧野看着前面的车流,一本正经,“你打进局子里了,我去捞你啊。”

桑田喷笑,“好,这个你拿手。”

晚上,程牧野从工具柜拿出一把电钻,在客厅的沙发上方钻了一个眼,按上膨胀螺丝,将桑田的锦旗板板正正挂起来。

“加油啊,小桑医生!”

程牧野一本正经的样子,桑田很受用。

医生这个职业,在外人看来神圣风光,白衣天使,高学历,高收入,体面......其实行内人都明白,跟普通的职场差不多,也可能更残酷,学完理论课,进入实习和规培阶段,就要面对内部的勾心斗角,攀比,嫉妒,拉踩等,有些科室矛盾,可能堪比宫斗。

桑田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会被卷入纷争中,特别是金桃来了后,科室里关于她的八卦陆陆续续多了很多,说她巴结导师,勾搭家属,摆架子,装病甩活,下班跑的比兔子都快...

而且桑田经常无端被针对,喊护士去给产妇拔尿管都喊不动,护士直接说太忙,产妇着急的话让桑田自己去拔。

前天有个产妇说桑田拔尿管太疼,投诉到护士长那里,护士长转头提醒桑田,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拔尿管还是找护士干。

嗨,两头堵。

桑田不想理会这些,她一个无根基的规培生,犯不着招惹是非,明年规培结束,拿到规培证,研究生生涯就结束了。

无论就业还是继续博士深造,再不会是被压榨得最狠的那层人。

半夜,桑田感觉自己被火烘烤着,挪开,又被拉回去。

桑田捆得眼睛睁不开,不情愿得嘟哝:“快睡吧,惜着点命。”

程牧野晚上总是有开不完的国外视频会议,白天也不见他补觉懒床,人前风光,人后是007的命硬老板。

身后的人不罢休,“那个走了吧?”

桑田装傻,“哪个?”

“姨妈啊。”

“没有。”

一只大手往她身下探,心思昭然。

“没骗你。”桑田挡住大手,眯开眼睛,“你记得补你的小雨衣,快没了。”

程牧野大手在她腰上摩挲,“要不试试无T做,这么多次,你还喊疼,别是这玩意儿的问题。”

桑田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