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高兴地接过银子,“大人客气,下次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来问小的。”
人走了,卫堰才微微皱起眉头。
那日春猎政变他不在现场,却也在同僚口中获知,皇上是极信重她的,本以为册封她的消息会和进封秀女一道传来。
却不想秀女入宫了,她却被打发到了冷僻之地。
那她今日……
卫堰想起方才她撩起珠帘时,唇角笑漪轻牵,让明艳迤逦的五官显出几分温柔灵动,十分蛊惑人心。
难道,是她自知高攀帝王无望,想要退而求其次,便把主意打在了他的身上?
从崇文馆出来。
沈令央转去勤政殿。
她有些担心小白的病情,不能在御前露面,却可以问问李总管或是小英子。
至于卫堰。
沈令央利用他利用得毫不亏心。
先不说他与皇后有旧,本身就是一枚更能激起皇上情绪的好棋子。
再加上他有能力有才学,萧庭非又不是公私不分的君主,不必担心他日后政途有损。
最重要的,便是他总三不五时的凑上来,眸中带着打量和试探,一双桃花眼像是要把她看透,让她不太舒服。
况且,令一国皇后成婚六年都念念不忘的朝臣,真有那日在勤政殿外表现得那么清白吗?
一个巴掌拍不响,沈令央从不觉得是皇后一个人在单相思。
来到勤政殿,还未到门口,远远就瞧见李总管在门口,跟人吩咐着些什么。
“李总管!”
沈令央三两步跑过去,“我听说小白生病了,生的是什么病?”
李德全记着皇上的嘱咐,一问三不知,“生病?什么生病?谁生病了?”
?
沈令央如实道:“我与荣安郡主刚从马场回来,里面的兽医都快塞满了!那马场的张马官也说,是您吩咐的,等闲不许后宫之人打探。”
李德全夸张‘啊’了一声,“昨儿个奴才是说过这话,不过皇上次次去,咱们御前的人都是这么嘱咐的啊!”
只不过昨儿个是他亲自嘱咐的罢了。
沈令央皱起眉头,“那李总管可知马场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李德全一脸苦恼,“皇上去马场跑马,一贯不喜贴身伺候,实在不知马场发生了什么。要不,您去问问皇上?”
问皇上?
还没一个月,都不知道他气消没消。
沈令央一时踌躇。
李总管都不知道的事情,看来这事儿真不是萧庭非故意引她来的。
“算了,小白有这么多兽医照看,应该没什么大事,就不去打搅皇上了。”她话锋一转,“不过李总管,您能不能帮我向皇上求个口谕,允我进去看看?”
见李总管为难,她忙说,“若是不方便也无妨。”
“罢了,咱们到底共事一场,你在这儿等等。”
沈令央一脸感激,“多谢李总管。”
她心下稍稳。
至少在萧庭非的心腹这里,她并没有完全被打入冷宫,也愿意帮她说说话,算是个极好的消息。
推开殿门,李德全脸上带着笑,“皇上,小央姑娘来了。”
萧庭非正负手站在墙边看舆图,听得动静转过头,“哦?来干什么?”
“说是马场请了很多兽医,想问问那匹小白马的病情。”
萧庭非转去御案坐下,“叫她进来问朕。”
李德全低头闷笑,“是。”
勤政殿还和往日一样,威严、肃穆,殿中飘浮着淡淡墨香。
“奴婢参见皇上。”
沈令央规规矩矩行礼,低着头等皇上叫起。
御案后,萧庭非的目光从她乌黑的发髻一路往下,眉眼清正、小脸红润,瞧着在别处生活得挺不错。
“起吧,来勤政殿询朕何事?”
沈令央缓缓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