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央掩唇一笑,“三婶婶真是越来越会说话。”
“臣妇说的可是实话。”
闲话两句,锦瑟进来恭恭敬敬一礼,“娘娘,持节使到了。”
“哦?可看清了是谁。”
“是怀亲王。”
沈令央点头,“拿上团扇,咱们出去吧。”
虽是聘回宫中,但毕竟不是帝后大婚,这仪式规制便皆按照民间大婚嫁娶的习俗来。
只新郎迎亲这个角色,换做了更合理的持节使。
持节使的身份越贵重,则代表皇上越看重,众人瞧见怀亲王一身朝服来到镇北侯府,皆暗暗感叹皇上可真喜欢这位玉妃娘娘啊!
团扇半掩,沈令央跪在地上听完怀亲王宣读诏书,挥手让晴儿收下属于她的宝印宝册,登上鸾驾。
鸾旗、华盖、宫灯,这恢弘的仪仗堪比皇贵妃。
自崇华门一路行至乾清殿。
而乾清殿也装点一新,处处结着红绸彩灯,一片喜庆。
沈令央由晴儿扶入殿中,来接待她的正是老熟人簪露。
“娘娘一路舟车劳顿辛苦,现下要不要用点热膳?”
沈令央抬眸打量乾清殿的装饰,落在八宝架上,“刚好有些饿了,置办一些吧。”
“是。”
簪露带人退下,沈令央来到八宝架前,弯腰把翠玉银簪拿出来,插在晴儿的发髻上。
“娘娘?”晴儿不解。
“嘘,这是我的东西,落在这儿忘了拿走的,你回去帮我收起来,明儿个再找你要。”
晴儿立刻抬手把簪子按实了,“是。”
她们是酉时初从侯府出发,到宫中已临近黄昏。
沈令央喝了点人参鸡汤,再用了些蟹粥、金丝卷,让晴儿重新补了口脂,规规矩矩坐在龙床上。
侍寝之事,教习嬷嬷倒也来教过她。
只是大多是讲在床上的规矩,该怎么样侍奉好皇上,男欢女爱、鱼水交融,还没有她在风月话本里看得旖旎。
不具备参考意义。
不多时,门口传来脚步声。
沈令央敛息屏气,举起手上的团扇,遮住视线。
殿门被人打开又合上,萧庭非走进来。
月余未见,今日总算是他的人了。
殿内烛火摇晃,他站在她跟前,烛光映衬着他的影子把床上的小人儿全然包裹。
“举着扇子是,不想见朕?”
小姑娘身子微微一僵,接着一寸一寸挪动扇面,从光洁的额头到淡扫的峨眉,往日里明媚张扬的狐狸眼今儿个微微下垂着,显出几分怅然若失。
“臣妾没资格盖红盖头,便想着效仿前人,用喜扇遮面,也算是全了这份遗憾。”
闻言,萧庭非俯身,单手包裹住扇把上的两只小手,缓缓向下,“既是揭盖头,那合该朕来。”
金丝喜扇缓缓下移,灯火烛光下的美人儿比白日里更多几分缱绻风情。
萧庭非目光沉静,如有实质般在她脸颊的肌肤划过。
沈令央被他带着强势占有的目光看得小脸微热,忍不住侧头想避开。
谁知他另一只手极快地制住,拇指按在她下巴微微摩挲。
小姑娘目露迷惘,被迫抬头与他对视,“……皇上?”
那双眸子水润润的,实在招人,他又凑近几分,“知道今晚,朕与你会做什么吗?”
她眼睫颤了颤,垂下来,“知道的。”
他的指腹带着薄茧,划过肌肤带着莫名地颤栗。
忽然,他收回手。
“先去沐浴吧。”
周身压力顿减,沈令央如梦方醒,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掉入了他的节奏中。
“……是。”
簪露小心翼翼伺候娘娘除服脱簪,洗去脸上的妆容。
热气氤氲,簪露引着娘娘来到专属于帝王沐浴的白玉浴池,浴池汤色奶白,上面漂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