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头一次对‘天生凤命’的归属是否是孟怀瑜产生怀疑。
便是之前皇上封沈令央为玉妃,她也未曾怀疑过十来年相信的事,可如今这异象降世,实在是太奇怪了!
“老爷!”孟夫人见夫君下职回来,忙迎上去,“今日之事你可听说了?”
孟且朝一个手势,“回房再说。”
两人回到卧房,紧闭房门,他才道:“不必担心,不过一些小把戏罢了。”
比起空有虚爵的镇北侯府,孟相虽门第不如,却握有实权,消息来源自是比镇北侯多得多。
“那是怎么回事?”
“我的人探查到,昨日有人去南市花鸟街大肆采购鸟雀,不过去得慢了些,后来便再查不到什么,估计是皇上派人出手了。而那两只孔雀,据我所知宫中便有豢养,少不得就是宫里的,今日被借出来造势。”
孟相娓娓道来,“我闻得这奇观后,便登上瞭望台远远看了看,虽不知皇上用的什么法门,能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让百鸟萦绕久久不散,还看不出端倪,但皇家秘辛总有些祖传造势的把戏,只我没想到皇上竟甘愿用在一个宠妃身上。”
得知不是天意而是人为,孟夫人长舒口气,“那我便放心了,你不知我刚得到这消息,心口砰砰直跳,要是我们弄巧成拙,可真是得,唉!阿弥陀佛,幸好没有!幸亏没有!”
孟相安抚,“不会的,怀瑜性子端方稳重,这些年在京中颇有贤名。对比另外一个,呵,且看皇上能宠她几时!要知道,古往今来的宠妃可都没什么好下场,祸及家族的更是不再少数!咱们还得庆幸当初抱走了她,免得她将来给家里招来祸事。”
孟夫人心里舒坦多了,“有夫君这番话,我便放心了。”
孟家人虽说也是官宦之家,却是妥妥的寒门出身,仰着脖子看那些世家代代繁荣,已然看得眼红厌倦。
从孟且朝他爹那辈起,孟家人就梦着能有一天如那些开国勋爵,有个世代相袭的爵位,如今终于是有了几分机会。
从卧房出来,孟且朝来到书房,下属来报,“永安侯派人来请您到侯府一聚,如今接您的人正在后角暗门候着。”
估摸就是为着今天午间的事。
孟且朝整整衣冠,“把回廊的人清一清,我去去便回。。”
“是。”
若是有登科学子在,定会无比诧异。
孟相身为当今政坛寒门学子的领军人,竟偷偷与老牌勋爵暗中往来,这不是背刺他们一整个阶级吗?
不过要说这也不奇怪。
孟且朝本就想跻身权贵世家,占得一席之地,又怎会真用心去把这个阶层拉下马呢?
永安侯府。
“侯爷。”
“孟相。”永安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看着人有些虚浮,“想不到咱们皇上是铁了心要保那妖妃,呵呵,连这种欺世盗名的手段都能用得上!”
孟且朝对于这次失败看得很淡,新皇可不似先皇那么好糊弄,一击不成是正常的。
“妖妃之名往往伴有昏君,皇上不仅是为挽回玉妃声名,更是在为自己扫清非议。”
宜昌伯挑眉,“孟相这是舍不得自己亲女儿?”
孟且朝笑笑,“那孩子从小到大,我也只在西山大殿和昨日太极殿见过两面,私下里更是话都没说一句,何来什么舐犊之情?”
永安侯冷哼,“那玉妃样貌的确倾城,不似京中其他美人那般寡淡,端得是浓艳娇俏、见之忘俗。啧啧,皇上年轻气盛,也难怪把持不住。”
私下议论皇上与宠妃,是很大逆不道的事,然永安侯自诩大周朝开国名将之后,祖上为大周朝开疆扩土创下不世功绩,他家如何享受特权都不为过。
可自从皇上登基,新政条条框框都是针对他们这群旧日功臣,文昌伯爵府更是抄家流放一点不带手软。
永安侯便知道,再这么下去,他们永安侯府也迟早有这一天。
宜昌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