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缩缩肩膀,“那我岂非来得很不是时候?”
这时,院门开了。
沈令央除了脸颊有些红、嘴唇有些肿,一切还算正常。
不过萧宁兰毕竟还是姑娘家,看不懂这些。
“你皇兄在里面。”
萧宁兰干咳两声,“那我请个安马上走,绝不打扰你们!”
“没事。”
沈令央还有些庆幸郡主来打断了,把人哄住了就好,她可没想要在寺庙里行床笫之事。
屋内。
萧庭非坐在书桌后,借着桌子遮挡隆起的衣摆。
“给……皇兄请安。”
皇兄今天许是遇到什么烦心事,脸黑沉得能随机吓死几个贪官污吏!
萧宁兰本就有些怵他,要不是遇见了不来请安不合规矩,她真是来都不想来他眼前晃。
于是她请完安马不停蹄地开溜,一刻钟也不想多待。
跑出来还忍不住啧啧感叹,瞧不出令央胆子挺大,刚刚居然能面不改色给皇兄倒茶。
换她离那么近,早手抖得不行了!
唉,只能明天来找令央玩了。
书桌前,萧庭非在翻看她抄写的佛经。
字体不算出众,却有一份独属于她的倔强在。
都说字如其人,倒也确实如此。
认定想做的事,便是他如何保证会护她平安无虞,都一定要去做。
方才那一盏早已跟室温一个温度,沈令央倒了杯新的,把茶盏往他的方向推了推,“皇上要不要尝尝?这是用山顶的泉水冷萃的,味道比热泡更多几分冷冽回甘。”
经过萧宁兰这么一打岔,热烈氤氲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
萧庭非心里的气儿还没完全消解,刚刚已破戒一遭,现下自是板着脸不肯再经受她的诱惑。
但抱都抱了、亲也亲了,他再端着就显得太过装相,于是给面子喝上一口。
入口甘冽、香气淡雅、口感细腻、清幽解暑,还尝不出茶叶微涩的味道。
果然合他的口味。
萧庭非本打算只浅饮一点,尝着味儿后一仰头喝了个干净。
沈令央再给他满上一杯,两盏冰茶下去,方才燃起的燥热已然消除。
“还打算待在寺庙里?”吃人嘴短,萧庭非冷声开口,想再给她个台阶下。
沈令央知道,前面那篇是翻过去了。
遂眉眼带笑凑过来,“臣妾已然说好是为大军祈福,如今战事未平,怎好先行回宫。”
萧庭非看着她,忍不住捏她的小脸轻轻一掐。
真是市侩的小东西,眼见他态度软化,又开始故态复萌!给出的那一点因为亲近他撒娇卖乖的甜头,转手又给收了回去。
“哎呀,疼得!”沈令央躲开,抬起眼帘似嗔非嗔地瞪他一眼,那小模样实在勾得人心痒难耐。
萧庭非叹气。
好吧,他认栽。
她一个多月不在宫里,若是往前便也罢了,偏生是在两人自由又快活地共同生活过一段时间。
骤然抽离,倒叫他辗转反侧、难以适应。
若非想她想得实在心浮气躁,他今日也不会主动到这护国寺来。
“御前侍奉不是你最拿手的吗么?”
萧庭非勾着她的手,给她出主意,让她悄悄扮做他身边的宫女。
她听闻这话,眼眸微睁,随后装模作样一叹,“皇上以前可想不出这种招。”
他终于笑了,虽只是嘴角勾了勾,“嗯,也不知道是跟谁学坏的。”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
待得八月启驾回宫,再把护国寺的‘玉妃’一并接回宫便是。
他既已做好决定,沈令央也不好违逆,只好把晴儿暂时留在这儿,再由他找来个女护卫,暂时替一替。
避暑行宫是皇家宫殿,比起大而阔、可以容纳臣属的西山行宫要小很多,但却更为精巧繁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