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三简略地向二人说了方才的情况和皇上的意思,沈令央本就蜷缩着腿麻,听闻之后差点没站稳,还是晴儿和小英子在两边扶着才没栽倒。

然现在不是悲春伤秋的时候。

沈令央快速扫了眼这边山坡,“现在距离城门还远,城内情况不明,就按皇上的意思先回行宫,你们把皇上护送回行宫后,再派人去通知禁军过来!”

“是!”

有了主心骨,大家立刻行动起来。

李德全在外面组织大家有序撤退返回,沈令央则和小英子在车内扶着皇上躺平。

对了。

沈令央打开车窗,“常三侍卫,你方才说皇上被偷袭射中肩头中毒,那毒针呢?能不能找到?”

常三立刻明了,“属下这就派人去找!”

能找到毒,太医也好根据毒药性状判断毒性,对症下药。

一行人马从从容容离开,慌慌张张回来。

幸而对面也损失惨重,无人再拦路截杀。

马车一路行至行宫的二拱门,常三和另两名侍卫把皇上抬到了龙床上,沈令央赶紧派人去把医正寻来。

幸好太后皇后还要留在行宫一段时日,太医也留在行宫未曾离开。

医正提着药箱匆匆赶来,检查完伤口之后,便安静把脉,最后看了皇上的舌苔和眼白。

“毒血及时挤出,没能第一时间要皇上性命。只是体内毒素未清,长久拖下去依然会损害性命。”

快马加鞭找毒针的人赶回来,医正忙用锦帕包起来,仔细辨证,“这毒恐是北方游牧民族特有的毒,老臣这就去分辨药性!”

常三等人把皇上送到后,手下人等便四散开来,奔去酆京召禁军、请大臣。

沈令央拿来剪子,给皇上把身上残破染血的衣裳换下来,又和太医把身上的伤口挨个包扎。

可就在此时,太后来了。

这位太后在宫中深居简出,太久太久没在人前露面,如今骤然出现,倒叫沈令央反应不及。

“臣妾参见太后。”

太后瘦了,两鬓白发更多,但精神却格外矍铄。

“平身。”

太后来到龙床前,“皇上怎么样?”

瞧她眉头微皱看似焦急,眼中情绪却意外平和,沈令央敏锐察觉恐怕是敌非友,没有说实话,“太医说两贴药下去就能醒,太后娘娘不必忧心。”

“哦?那哀家便放心了。”太后心中哼笑,扫了眼这个容貌过甚的玉妃。

今日事成,还得多亏玉妃。

若没有她主动离宫搬去护国寺,皇上又怎会那么好说动,轻易来了避暑行宫。

真是要好好谢谢她,若非如此,她还得绞尽脑汁引萧庭非微服出巡,寻找刺杀机会。

“哀家记得陈医正较擅长大方脉一科,用毒解毒一道好似不甚出众。不过哀家已经让金姑姑回宫,亲自去请了太医来,大家群策群力,总能让皇帝早日醒来。”

那消息岂非已传进宫里?沈令央心下一沉,面上应和,“多谢太后娘娘。”

她微微俯身,送客的意思明显。

然太后好似毫无芥蒂,径直在仪元殿里踱步。

太后不走,谁又能去赶她?

无法,沈令央只得吩咐太医继续包扎,当后面的人不存在。

半个时辰后,衣服换下来,伤口包扎好,方才传信的人也一一回来。

太后在殿中,沈令央便错身去到外面。

“娘娘!”烈日当头,常三跑得满身是汗,低声道:“许是那边的人故意放出风声,皇上遇刺昏迷的消息整个酆京都传遍了!”

沈令央心头绷紧。

萧庭非又是回行宫,又是暗中召怀亲王他们过来共理朝政,就是为了把他受伤的消息瞒下。

试想,如若这消息传去边关,敌军千里之外在京都袭击了大周朝的君主,将士们还有什么心气儿迎战!

她沉声道:“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