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盖着夏凉锦被，数着星星闲聊。

“是好看。”萧庭非把人怀里紧了紧，忍不住问：“瑶瑶，你实话告诉朕，若今日朕再开口让你入宫，你还会不会答应？”

历经行宫之事，便是瑶瑶没有明说，萧庭非也能感觉，她对自己绝非没有感情，而今夜是她生辰前夕，他忍不住想问个清楚明白。

这种送命题，沈令央垂眸，思索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回答才能更得帝心。

她思绪飞快组织好语言，可再抬头时，月光下萧庭非硬朗的五官轮廓被月辉染上一丝柔和，他隐隐期待、又真诚无比的眼神更是烫进了她的心里。

沈令央狼狈低头，为自己时时刻刻都在算计他的真心而感到心虚愧疚。

“瑶瑶？”

沈令央把脸埋进他的怀里，闷声道：“皇上不要问了好不好。”

不要问，就说明答案不是他想听。

萧庭非掩下失落，把下巴搁在她头顶。

“好，朕不问了。但再过一两个时辰就是你的生辰了，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告诉朕？若没有朕就自己送了。”

她本想明日用膳时再告诉皇上，顺便打听一下他的生辰是什么时候，距离萧庭非登基将近一年，都还没有举行过万寿节。

沈令央扬起笑脸，“臣妾没有什么想要，臣妾更想知道皇上会送什么！”

萧庭非闷哼一声，撇开头，“今日瑶瑶拒绝回答朕，所以这个礼物具体是什么，朕也不会告诉你。”

“啊？”沈令央扭头朝周围看了看，想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无果后十分无赖地窝回他的怀里，“反正明天就是臣妾的生辰，也就等这么一小会儿，臣妾等得起。”

“不是实物。”

她的发丝蹭得他颈间发痒，抬手按住她的小脑袋，“算是……一个承诺？”

沈令央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撇撇嘴。

承诺这种没保障的东西，当甜言蜜语听听还行，谁信谁傻子。

不过面上没显出来，娇嗔道：“皇上该不会是来不及准备礼物，故意这么说来诓臣妾的吧？”

经过最近一年来一系列的宫变、政变，萧庭非深思熟虑想出的承诺，被她说得像是在敷衍她似的。

他捏捏她的鼻尖，“就你促狭。不过朕既然说了，你不给出答案，朕就不会说承诺，你再怎么用激将法也没用。”

好吧。

那这件事就只能先搁置了。

两人都没再谈此话题，沈令央先是为白为霜求了分家的旨意，再问了镇北侯请立世子的事。

她说着说着就不自觉睡着了。

萧庭非待她睡得更熟些，才轻轻抱起她回到寝殿。

这几日他想到给瑶瑶的承诺，便是从此之后，他的孩子只会有瑶瑶一个生母。

其实这件事他当日在王府，发现珀儿、瑄儿两个孩子隐隐不睦时就似有所感。

再加上后来梁王谋反、成王恒王政变，愈发觉得生在皇家，同父异母的孩子彼此间根本不会有友爱之心。

直到最近，太后为捧自己亲孙子上位，不惜伤害他两个儿子，更是让他愈发肯定了这一想法。

同室操戈，伤得终究是大周朝的根本。

先皇迟迟不立太子，闹得所有成年皇子都觉得那位置争赢了就是自己的，并且在各自生母的影响下，在母妃娘家助力下，愈发水火不容。

所以，萧庭非便想着，若是以后他再有孩子，便让孩子的生母都是同一个人。

亲兄弟间，旁得什么不念，至少在同一个母妃的教导下，不会处心积虑置对方死地。

只是这个承诺，瑶瑶不肯告诉他答案，那他也敛声不说。

再有，承诺这种东西，说出来的终究不作数，做到才算。

他宁愿少说多做。

翌日。

沈令央饱睡转醒，一侧脸就看见枕头上放着个小木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