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院落当中。

他在井口打了一盆水,擦拭起身体。

想平息腹中不断上涌而来的邪火。

冷热交替,才勉勉强强缓解住那股躁动。

他想到那日老道士使唤他,让其抱谢乔进木桶当中沐浴,一不小心瞧见的“秘密”。

当时处于病中还在昏昏沉沉的小道士 ,猛地一下子哭出声。

委委屈屈地抽噎,卫云只能笨拙地哄。

谢乔病情反复,在意识不清,身体虚弱的情况之下,卫云细心照料了数次。

被病痛折磨的小道士,懵懵懂懂地在卫云温和态度下,强作出来的乖张冷漠,也逐渐卸下。

卫云思索着。

身后传来轻巧的脚步声,他转头望去。

是大病初愈的谢乔,脸色比之前的苍白好了不少。

身体消减了很多,像是一个单薄的,随时都要消散的朦胧剪影。

然而,脸上一直挥之不去的晦郁之色,好像随着这一场大病退却,也随之离去了

他细瘦的手腕攥住一方干净的布巾,眼中带有不少疑惑。

对于卫云这种秋日夜晚泼冷水的行为感到不解。

“快擦干净,你伤好不久,干嘛碰凉水。”

语调虽然好似和以往没什么不同。依旧带点冷冷的调子。

其中的关心责备之意,不知怎的,卫云却听了出来。

朦胧的月色之下,皎白如青葱似的手指拿着粗糙的布巾。

虽然小道士依旧面无表情,但眼眸当中盈盛着的关怀与急切不似作假。

好歹是被精心养了那么些时日,唇色多添了几分红润。

卫云视力很好,在这样的夜色下,能清晰瞧得眼前人,唇上莹润的水光。

不由自主地,他脑海中又重新想起梦中那般凌乱,磨人,春色撩人的场景。

下腹处原本被凉水浇灭的火焰,一瞬间被点燃了。

卫云喉头一滚,接过谢乔递来的布巾。

微微颔首,“多谢。”

他的语调依旧沉稳,挑不出错处。

如果眼眸不借着夜色遮掩,暗中显露出似野兽般的光。

看起来好似真的是一个知恩图报的翩翩君子,而不是内心早已堆满了污浊念头,觊觎细心照顾他的小道士。

谢乔虽说是已经重活了一世,但卫云实在惯于伪装。

除了指尖不经意间的触碰,谢乔懵懵懂懂只觉得男人指尖温度,有些过于灼热之外,对自己已经逐渐迈入猎人目光中的处境,全然不察。

卫云回到屋中,手中紧紧攥住谢乔方才出于关怀交递给他的布巾。

布料粗糙,但触之似乎还能使他回想起小道士指尖点的触感。

男人终究无法抵过心底里头升腾的欲望,他已经不是那种莽撞的愣头青。

然而重伤得以救治的野兽,在修整过后。

顺从于内心的渴望,带着粗粝薄茧的手,包裹住那一块小小的布巾。

将下腹处滚烫的欲望,尽数释放在其中。

仿佛想要紧紧捉住幻想当中的花枝,笼入掌中,将带有甜香的汁水榨出来。

从红尘滚滚的长安而来的繁华子,遇到山野中伶仃昳丽的小道士。

一时之间着了相,沉沦在自身欲望勾画的无边春梦当中,心中尽是贪婪的渴望。

谢乔对于卫云内心对他的渴望,一无所知,安稳的蜷缩在简陋的床榻上,坠入香甜的梦境中。

说来也是奇怪,自从那日大病一场之后。

一直困扰谢乔身子骨里的沉珂,好似在逐渐消退而去。

虽然人依旧瘦弱,但脸上一直笼罩的阴郁晦暗之色,在缓缓褪去。

老道士对自己徒儿身体的好转,啧啧称奇,自诩自己终于获得了老祖绝学。

转而下山,将卫云和谢乔两人留在深山小观中。

谢乔大病初愈,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