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慈善的谢夫人，头一回对着自己最喜爱的幼子，冷下了脸。

像是对待陌生人一般，用谢琼看不懂的眼神细细打量他，未听谢琼任何辩解，只是面色越发苍白，让他退下。

阿娘为何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是做错了什么吗？谢琼无意识揉着衣服上的刺绣，咬牙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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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甄在房内沉吟不语，近日谢家和姜家遭到的连番打击，从后面看着，他的背影消瘦不少。

目色暗沉瞧着烛火，下人禀报的声音低了不少，“老爷····当年这件事，找到了那位奶娘确认，确实是偷换了孩子。”

谢甄沉沉闭上双眼，整个人看上去似乎又衰老了不少。

侍从惴惴不安等着他答复，心中忐忑不定，毕竟自己被派去查找这桩密辛，自己辛苦疼爱养大儿子是那位行事妄为的前朝公主所剩，而当年漠视重病死去的庶子才是亲子，寻常人家遇到这种事情，也会愤怒。

何况重视血缘亲疏的高门大族呢？闹出这种荒唐丑事。

谢甄沉思不语，早先已经慢慢查询到的线索归拢出最后的真相，下人禀报出的当年真相与他所预料的八九不离十。

最初的震惊与愤怒过后，内心中升起来的是一阵隐秘的喜意，想到那位被君主重视的少年，是有着谢家血脉的人。谢甄昏了头，托人进宫想要联系谢乔，结果确实不出人意料，谢乔回绝。

他不禁眉毛紧皱，眉中有一道深深的印痕，面庞上的儒雅文气彻底剥落，或许现下这位戾气深重，怀有滔天野心的谢甄才是其真正的面目。

谢甄长叹一口气，“夫人那边如何了?”侍从喏喏低头不语，谢甄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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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内，一脸色憔悴苍白的妇人在侍女帮助下虚弱地喝药，瞧见穿着素衫的谢甄进来，眼神只是闪了一下，没有任何回应。

“夫人身体如何了？可有按时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