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倒是假惺惺地心疼人了,明明当年你可是为了我,和郭训一块儿把姜槐给送去北燕和亲的!”

姜连看见公羊寻面色如霜,扭曲的快感与嫉恨再次冲上他的头脑。

踉踉跄跄冲撞上前,趁着公羊逊不察,一把子将画夺掠进手中

枯瘦如柴的手使上大力气,把画中人清丽柔美的面孔弄皱。

“你真当姜槐这种人会是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的好货色吗?怕是在和亲路上,就已经早早地同殷朔勾搭在一块儿了!”

公羊寻烦躁地揉了揉眉头,吴越近些时日诸事不顺,已经令他焦头烂额。

姜连此番咄咄不休地旧事重提,嗓音高亢而尖锐。听起来令他心头烦闷。

“够了!不要再无理取闹了。我和他没什么?四王子如今这么有时间,不如回越宫让你父王别再发疯。”

公羊寻冷冷丢下了这一句话,拂袖而去。

长时间的酗酒以及浑浑噩噩度日,已经快把姜连的身体给摧垮。

等到公羊寻离去后,他双腿最终无力支撑。

他无力地往下滑坐而去,近乎于神经质的用手开始捉挠着自己的脸。

他混乱地想: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自己按照当年天书上所记载的那样,一开始干什么都是顺风顺水,所有人都喜爱他。至于姜槐,不过是一枚无足轻重的棋子,为什么他最后能幸运成这样?

窗外高树的阴影投射在窗棂上,姜连发髻散乱,发丝有几缕颓唐地散在他脸上。

簪在鬓角上的红花坠落到地上,姜连崩溃地用手捂住脸。

吴越的玄鸟不久以后真的要坠落了。

姜槐站在屋檐下,时不时有微风吹拂而过,带得檐下的铃铛细碎作响.。

“小心风大,着凉了。”姜槐身后传来一道声音,随着声音落下的,还有一件暖和的大裘。

殷朔自后环抱住姜槐,手隔着衣物温柔地抚摸起来姜槐已经微凸的小腹。

“今天小家伙有没有闹你?”这是他们第二个孩子,行军进攻吴越路上才发现的。

幸好已经彻底将吴越给撕开了一个大口,此城局势已经安定下来。

不然殷朔可不敢随意放姜槐在外面。

姜槐感受到殷朔的靠近,身体下意识绷紧了一小下。

勉力用手攥紧了狐裘,贝齿轻咬住红唇。

倒不是害怕,而是随着怀着的孩子月份增大,身体更敏感了。

真的……真的是……即使两人已经成婚这么多年,姜槐初始还是会感到害羞。

更别提……他面色无任何异常,只有姜槐自己知道,身体内部像是燃起了一小簇火苗。

殷朔犹自不觉,在外奔波多日。见到姜槐静静伫立在檐下的身影,那颗由于鲜血和接连不断胜利,影响到发昏的头脑,一瞬间平和下来。

殷朔鼻翼轻嗅着姜槐雪白的脖颈,嗅闻着怀中人清甜的暖香。

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姜槐有些疑惑地往前看。

“怎么了?”骚动很快被镇压下去,姜槐在远处看到一个熟悉但有些模糊的身影。

他还未细看,就突然被殷朔揽住往里走去。

“没什么事,别看了?”殷朔眼中闪过一丝姜槐看不懂的神色。

速度太快,姜槐一时没有能立刻看清捕捉到。

“我…刚才好像看到,一个很熟悉的人。”

殷朔闻言停下脚步,他们现在站立之处,正好为视野最好的地方。

“唔…怎么停下来了?”姜槐一时不察,差点撞上去。

幸好力道不大,殷朔还是着急地想探过身想急切观察姜槐身上有哪些不对劲。

“没什么?”殷朔手掌轻轻地揉了揉姜槐挺翘的鼻子。这些年他到处南征北战,常年弯弓搭箭的生活使得他手上的茧子厚了不少。

肌肤被触碰的感受,显得更为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