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发抖不止。
李偃听到动静,推门进来,只见她跌坐在脚踏,拿着汗巾子擦拭满手的血。他大步走上前,扶她坐到床上,余光瞥了眼地上的碎瓷渣,捧起她的手一看,横贯掌心的伤口极深,鲜红的嫩肉翻着,源源不断往外冒血。
从军数年,战场刀剑无眼,什么可怖的伤没见过,可他还是感觉头皮发麻,不能直视,匆匆用那汗巾子缠上,转头冲外面婢女吩咐拿纱布、金创药。
再转回脸,正好与她面面相看。
她整张脸浑白,没有一丝血色,眼眶却是红红的,噙着泪,倔强地咬着下唇,不吭一声。
他知道,平素掉根头发丝都要落泪的人物,实则是个打断骨头也不屈的犟种。
这伤……应该不是故意为之。不然,早该向他施展委屈了。
“怎么弄成这样?”
赵锦宁实在看不得他满含心疼的嘴脸,一把揽住他弓着的腰,把脸埋进他胸膛前,颤巍巍道:“不小心踩空摔倒了,好……疼。”
“忍一忍……”他回拥住她,安抚地抚摸她紧绷的背。
“嗯……”她已经在忍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往日爱,近日不一定爱
婢女很快端来净水、纱布等物。李偃垂眼给她清洗伤口、上药。他是个久伤成医的,动作麻利一丝不苟,可无人知道,他屏着一口气,发了一后背的冷汗。
等包扎好,他才能直视她的脸,见她一脑门子的汗,下唇咬得发紫,方觉不妥。
真是昏了头了,她又不是军中五大三粗的男人,哪里经得起他来搓磨,一边动手拆纱布,一边又吩咐婢女:“去请太医。”
“别……”赵锦宁闻言,立马哎呦一声,紧皱眉头:“你弄疼我了……”
李偃忙停手,“还是让太医来瞧瞧再包扎罢。”
赵锦宁还未盘算出以假乱真的法子,自然不能教太医此刻来。她缓缓说:“刚包扎好,一动就疼,先这样吧,等换药时再让太医看看。”又伸手摸了摸肚腹,“早膳好了吗?昨晚吃的都吐了,这会子饿得胃有些疼。”
她有条有理,李偃不曾怀疑,吩咐婢女:“先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