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走的极慢,楼阁重重,炎风朔雪,她依偎在他怀里,感觉像是走完了一生那么久。

她轻声唤他:“知行。”

“我在。”

“我们成亲多久了?”

“十一年有余。”

她补充道:“十一年四月零二十八天。”

有一片雪花落在他薄薄的眼皮上,又被他上扬的眼尾融化,他微微一笑:“对。”

“娶我,你可后悔?”

“至死不渝。”

赵锦宁颔首低眉,沉默不语。

行至菱花槛窗前,李偃问:“你嫁我可后悔?”

赵锦宁莞尔一笑:“此生不悔。”

费心尽力,谋划了这么久才走到如今,焉能后悔?

李偃迈步进门,宫女悄寂行礼退下。槅扇门关严,整个室内只剩夫妇两人。

李偃径直往里间走,刚至紫檀镂空花罩前便有一股细细清香袭面而来。临窗大炕横设黄花梨木炕桌,上面供了一座青釉双耳香炉,袅袅青烟,不断从炉顶升腾,他闭眼深嗅,“这是何香?我竟从未闻过。”

“我新制的,好闻吗?”赵锦宁抬手掀开涟珠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