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般瞬间褪去,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冷峭。
深秋了,西北的夜只是一味的发冷,即便帐子?里烘着炭火,仍旧冻得?人发抖。
庆嫔指尖冰凉,只觉得等待自己的不是一直追求的荣华富贵,而是一条讨债的索命绳。
他这是......知道了?
不,不会,那人答应过会替她处理好一切,绝不会就这样轻易地叫皇帝知晓。
越是这般场面便越不能露馅儿,否则若是先漏了怯,那才真要惹人怀疑。
她连忙将手收回来,不敢看皇帝的眼睛,欲盖弥彰地?笑着:“皇爷说什么呢,妾怎么听不懂?”
皇帝抬眼,端起?几?案上的茶碗在手上轻轻摇晃。
明?明?是这般寻常的动作,在他做来,却莫名带了股肃杀之意?。
庆嫔下意?识觉得?不好,果然,帐子?外很快就有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便被带了进来。
一见着她的脸,庆嫔便立时?神色大变,手掌暗自按在几?案上,方才勉强稳住身形。
“方才你不是说,朕的话你听不懂么,这是常年在你身边伺候的宫女,她的话,你总该能听懂一二。”
慧兰‘噗通’一下就走到庆嫔身边跪下,抱着她的腰不撒手。
“娘娘,奴婢对不住您,您就招了吧!咱们?是瞒不住皇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