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皇帝可能会问罪自己,可没成想这样快, 还没回宫里呢,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他便要叫她过去。
“小公公, 劳烦您同主子说声,等回去再”
“哎呦我的姑娘,奴婢哪有那个?脸面?, 您就当可怜可怜奴婢, 快些过去吧,奴婢的身家性命可全?在?您身上了。”
说着就要给她跪下?。
荷回连忙将人扶起, 不想为难他,只?好换了衣裳,低头快速跟着那小火者往前去。
“主子, 人带来了。”在?上御撵前, 小火者站在?外头,小声通报。
不知过去多久,才从里头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有人起身, 随即,王植出来,从外头掀开帘子,快速将她请进去。
原本?荷回以为自己进去后,必定会即刻遭到皇帝的一番训斥,却没成想他连看她一眼都没有,仿佛她并不存在?般,只?是坐在?那里看书。
御撵很大,走得也很是平稳,只?是时间久了,荷回的腿渐渐有些发麻,快要失去知觉,可皇帝仍旧像是不打算理她的样子。
矮几上燃着龙涎香,馥郁的香味熏得她脑袋昏沉,不得已,荷回拿手悄悄捏了下?小腿。
或许是察觉到她的动作,皇帝终于?将书放下?,一双视线落在?她身上,不辨喜怒。
“可有什么要同朕说的?”
荷回恭敬弯身行?礼,“民女有罪。”
“哦?罪在?何处?”
荷回道:“民女不该将两条一模一样的汗巾子送给皇爷和小爷。”
她这幅供认不讳的样子,叫皇帝不免冷笑:“你认错倒快。”
他将书撂在?矮几上,抬起她的脸:“给朕的东西,另做一条给别人,什么意思?呢,嗯?”
皇帝的声音很轻,指尖微微发凉,落在?荷回的下?巴上,带来阵阵寒意。
“民女......”荷回沉吟片刻,道:“民女害怕别人知道,所以......”
皇帝笑起来。
他生得好看,嘴唇微薄,鼻梁高挺,眼睛是锐利的凤眼,剑眉星目,很是疏朗俊秀,加上他身居高位,当他勾唇时,自带一股天家风流,叫人挪不开眼。
可此时他的笑,不知为何,却叫荷回有些胆颤。
她下?意识向?后退,却被他紧紧捏住下?巴,虽然?不疼,但却再动弹不得。
他迫使她仰起脑袋,很快一张脸便落在?她视线上方?,离她极近,张开口?,毫不留情地拆穿她。
“是害怕别人知道,还是想着敷衍朕,亦或者......”
他停顿片刻,视线与荷回对视,像是能轻易将她拆肉削骨,看穿她胸膛里的那颗心。
“是期盼着万一朕哪天发现了,能对你淡了心思?,将你撂开手,提前结束约定的三月期限?”
荷回的手将衣袍攥紧,下?意识否认,“没有,民女不曾这样想过。”
皇帝松开她的下?巴,“是么,那就是朕想多了?”
他目光直直望着她。
荷回的一双小腿彻底没有知觉,指尖微微发凉。
她想再次否认,可一张嘴却始终发不出声音来。
她确实是因为害怕被人发现,所以才绣了一模一样的汗巾子,可要避免这个?问题,她有千万种解决方?式。
比如绣的时候栓上门,不叫别人发现,再比如将手弄伤,告诉皇帝自己绣不了,以此来推辞,即便皇帝再想要,也不会让她伤着手去做这种事,日久天长,她再拖一拖,皇帝兴许就将此事忘了。
可她,偏偏选了这样一种法子。
或许,在?最开始,她心底深处当真如他所说的那般,想用这个?小小的举动让他将自己撂开手。
毕竟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她一点都不喜欢。
只?是她没想过,他会对自己这样好,叫她在?将那条汗巾子送给他之前,便隐隐生有后悔之意,只?是当她想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