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桐见状,用手按住她的头,把空调被给她重新盖好,“十分钟后还没睡着,我去找店员退货了。”

“好的长官,我马上就睡。”陆诗邈说着闭上眼,眼睛眯出一条缝,酒窝还在脸上浮动。

薛桐静静看着,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最后低头亲吻住小孩的双眸。

“生日快乐。”

信守承诺,是上层社会最基本社交准则。

只是薛桐没想到自己违约的方式,会是如此荒唐。

第二天下班之前,薛桐坐在办公室里一直想:她一会该去什么地方买两桶爆米花,如何顺路把乐高取回家,她是不是应该外卖饮料和零食,因为阿汤说看电影时应该会吃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就在她拿起手机准备下单之时,突然接到了一个通陌生的来电。

薛桐盯着手机号码,左眼皮跳了一下。她挂掉,随后这个号码又打进来,她直觉向来很准。

“阿姐。”电话那头熟悉男声是薛思。

“回香港了?”

“姐我在来接你的路上。”薛思语气沉重,顾不上和姐姐寒暄,“他刚刚去世了。”

他。

薛桐闭上眼,深呼吸。她能明显感觉出自己的指尖在手机上微颤。

她想逃避于是说道:“我穿着警服。”

薛思说完沉默半天,“其实,他好挂住你。”

….

“我冇要你原谅他….”薛思见薛桐不说话,停顿后在电话那头出现微弱啜泣,“可现在他死了,你得回去看他。”

“姐..”

“我没带西装。”一定是薛季仁要薛思来找她的,他知道自己会对弟弟心软。

薛思见姐姐答应,立马回答:“我现在去挑。”

“知道了,一会见吧。”薛桐挂了电话,站在窗户前捏着眉头。

薛桐在这种时刻又想起陆诗邈。

她看了一眼时间。

去一趟,晚上应该能赶回家。

陪她过生日,看电影应该来得及。

-

公务在身一直没空去西班牙看薛思。

没想到再次见面会以这种方式,八年未见薛思变壮了,再也不是青涩毛头,也不是总躲在她背后那个小男孩。薛思站在车边,穿着一身休闲西装倒也爽朗,见到她从警署大楼一出来,苍白的脸色有了一点松动。

他甚

至看着薛桐走进,红红的眼眶落下两滴泪,落泪的方式和陆诗邈有的一拼。

“你哭什么?”

薛桐走到跟前,伸手简单又敷衍地抱了下弟弟,“憋回去,很难看。”

“很想你。”薛思卷发梳打了发胶,憔悴地说道。

“你知道的我很难对家人说出这些肉麻的话,尽管我也是。”薛桐努力极笑,希望弟弟能够理解她的苦衷,她指指门,“西装给我。”

“哦,给。”薛思从后排掏出一套YSL黑西装,递了过去,“感觉我买大了。”

“等我。”薛桐接过衣服返回警署大楼。

薛桐万幸自己更衣室里有两件替换的衬衣和鞋履,就不用回家面对小孩的质疑。她站在更衣室里换好衣服,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犹豫着要不要发条短信。

但她太想回家看电影了。

或许她能在一切还没发生完,就解决一切。

她自信地将手机放在西装裤里,将头发高盘而起,随后在碎发上喷满发胶,不自觉地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个薛家人。

下楼,坐进车里。

姐弟两个在后排沉默,司机往香港岛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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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香港,绕不开环境保护和住房两个热题,人口密度大,住房问题差,环境亟待保护。人人都知道香港岛和九龙半岛百分之七十的地都没被开发,一旦拿出来可以解决掉买不起房的困境。

可生态保护严重,这些地不能被开发,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