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毛耸的头发, 还拱在她脖颈里。

薛桐吐出口气,努力在眼前勾勒出两个字。

母亲。

这词对薛桐来说有些陌生, 也有些不敢触碰, 在机场看到母女两个人的拥抱, 薛桐躲在一旁尴尬地神色之中,藏着点普通人不会理解的羡慕。

她也想母亲。

但人类实在太擅长遗忘了。

不管当年母亲离世时她有多么痛苦,如今她坐在沙发上,只能愧疚地谴责自己已想不起母亲的声音,只能偶尔想起一句和她有关的西语。

仿佛只有在照镜子时,她才能隐约想起对方的样子。

那好看的眉毛,鼻子都遗传来自西班牙的母亲。

如果非要算清薛桐身体流了哪些国家的血,可能有葡萄牙,西班牙,法国。关于这块土地历史纠葛的几个殖民国家的血,她可能都拥有,不过留到她的身体里,已经被亚洲基因洗涤干净了。

她好似动物杂.交出来的产物,母亲只给她留下眉毛和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