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人催案子进度非常常见,但这种不管尸体但却催案子的,就有些反常,王新敏感找了摸排把蒲叶家查了个遍。

“那蒲叶的老婆也怪可怜,当同妻还被传染,这….有无天理。”走访的警察愤愤不平。

“那别说还有他孩子呢,出生就是个艾滋,他怕脑子不是有病。”警队什么奇葩事都能发生,法医见多了不足为奇,但他这般说话直来直去还是头次。

“他老婆叫王冰,两人相亲认识的,王冰也是银行职员,两人五年前结婚,婚检时两人身体状况都非常正常。”走访警察开始说故事。

“三年前王冰发现蒲叶在外和男人约,提起离婚诉讼,当时王冰已经怀孕几个月了,为了留住孩子,蒲叶将名下两套房产过户给了王冰 ,王冰答应他把孩子生下来。”

“那就意味着产检时期,医院是没有检查出艾滋的。”

法医直接打断,“正好疾控中心也说,他是两年前检查出来的,意味着蒲叶很有可能是在离婚阶段感染的。”

“是。”

走访组回答,“孩子生下来以后,蒲叶经常去王冰家里看孩子,两人曾经发生过多次…性行为,孩子是母乳感染的。”

“不是…..等等。”

法医皱着眉又一次打断,“这个王冰知道前夫是个gay,自己被骗当了同妻,生了孩子还能继续上床的?”

走访组有些尴尬。

“王冰说当时心态就是母亲心态,母体感你听说过吗?怀孕在身的母亲会对未来有不一样的期盼,她当时想的就是,给孩子一个家。”

“什么鬼?为什么脑子拎不清的?”

王新拍拍桌子,“哎呀,先听他讲完好伐。”

法医双手抱在胸前,“继续。”

“王冰后来彻底和蒲叶断了,就是因为她发现蒲叶又出去约pao。”

法医咬着腮,翻了个白眼,无语到没什么话可说了。

“离婚的事蒲叶家里知道了,算是公开出柜,家里人逼他必须和王冰复合,所以当王冰又去蒲叶家大吵大闹后,家里人就彻底和蒲叶断了关系。”

断了关系。

陆诗邈抿嘴,这一句话让她不自觉跟着发颤。

她一闭上眼,脑海里想象出如果自己要是出柜,那邱雯和陆元肯定是又哭又闹又上吊,逃离家庭已是她的上策,断了关系是不得已而为之,最下下策无非是陆元把她锁在家里。

大不了以后自己死了,也没人来领尸体,陆诗邈在心底喃喃自语。

“根据疾控中心询问,蒲叶是因为发生了高危性行为后,发现自己长湿疹,随后发烧拉肚子,一直咳个没完,他去了医院检查,呼吸科让他去挂血液科,一查就是艾滋,疾控中心测复查也是阳性。”

“当时蒲叶处于急症期,病症表现特别明显,领了疾控中心的药之后,中间有长达四个月没去领药,疾控中心给他电话回访,他说自己买了别的药吃,控制的很好。”

走访这边刚说完,网安这边就接上了,“我们通过恢复手机发现,这个蒲叶是在去年7月份加入了一个卖药群,买的是降病毒的药,替拉依,就是在他不领药的这个期间,靠这个药物维持。”

“这个群里呢是实名制,而且是拿疾控报告才可入群,大多都是男性,蒲叶当时有在群里问过母婴阻隔药的,正好和走访组对上,他发现感染是在王冰哺乳期。”

“他在群里买药买了大概五个月,12月份他就加入了这个红色郁金香,甚至为了防止炸号他们还有紫色,蓝色郁金香,大多数没人在里面说话的。”

“蒲叶先后在这个群里约过大概十几个人。”

“十几个人。”

法医嘬嘴,甚至发出了冷叹,“交叉感染,他这是不想活了呗。”

“反正据我们查证是十几个人,没有网上聊天的,不知道有多少个。”

“他吃着药好好控制,携带会越来越少的,为什么突然要去约人?”陆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