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桐透过窗外的月光看向中指上泛黄的戒指,她看了半天随后将戒指脱下来,用指尖捏起来看了又看。

过去的阿姿不就是这样吗?

对自己劝解永远置之不理,一次次地选择相信他人,所以最后不是沦落到被人逼去跳楼自杀了吗?甚至还缠她也痛苦了十年。

薛桐将戒指放进警服口袋,两手抱在胸前继续等待,脸上已完全失去耐心,甚至抱在胸前的手指掐在警标上,慢慢泛白。

又过去半小时。

薛桐终于听到了门口密码锁的响动。

陆诗邈帽衫里揣着给薛桐买的袖扣,屁颠屁颠地从顶层合租房跑下来。

刚刚她在给摄像头充电,把台灯拆卸又安上。顺便取了门口留下的脚印。拍照取证外加足印采集本来就是个麻烦事,还要整理好买回来的配货,一搞就忘记时间了。

她本想着给薛桐打个电话说一声,但又想着反正就楼下走两步就到,于是快速处理好一切,就往回窜。

打开门。

房间里一片漆黑

难不成薛桐没回来??

陆诗邈刚想伸手去开灯,只听见远处沙发传来一阵低沉,语气带着质问:“你去哪了?”

….

小狗被吓了一跳,捂着颤颤巍巍的心脏,平复了半天。

等到她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薛桐语气不对劲,于是老实回答:“我…我回顶层了。”

薛桐身体没动,语气如被冻住的海平面,风吹不碎,浪也打不翻。

“你今天去哪了。”

陆诗邈心头悬起,“去中环了。”

薛桐微仰下巴看着小孩,她像带着怒意在发号施令的主人。

“你过来。”?

第31章 31

“你过来。”

这话陆诗邈听见了, 心被猛地锤打。

压力感随着脊椎一路延伸,到了颈动脉变成血压冲上头皮,一阵发麻。压着胸腔都跟着起伏好半天。

以前她只觉得邱雯有这样三秒叫魂的本事。

如今薛桐成了第二个。

是她做错了什么吗?

还是她体训成绩没考好。

或者是昨夜没控制好的肢体接触,还在让她生气?如果真生气, 那她会好好道歉, 只是现在这种语气实在是让人太难熬。她受不了。

没开灯的房间加重陆诗邈自我反省的焦虑, 她听话地把手从兜里拿了出来,垂着肩膀慢慢去关门, 随后把鞋换了。

拖鞋在地板上摩擦,轻拖着。

一步一步, 陆诗邈走向沙发边缘。

薛桐的警服领口是解开的, 黑发被她盘在头顶上, 沙发背上还搭了一条揉皱的领带,桌子上难得出现烟灰缸, 里面却没烟蒂, 旁边有一个打火机。

显然她还没打算抽,人就回来了。

薛桐里手指向自己脚边, 就隔着她有几十公分远,冷不丁来了一句,“站好。”

又听不出情绪的起伏,但是比之前陆诗邈听到的语气都要冷,像是那天台风里自己血管里的冰渣渣,冷的她浑身都僵硬起来。

“你怎么了?我”

“站好, 听不懂吗?”

薛桐就根本没打算给人解释的机会,坐在沙发上岿然不动, 但语气却如同五指山压顶, 彻底将陆诗邈死死压在自己脚边。

陆诗邈身为警校生的自觉, 听到命令后立刻反应,站住两手不自觉地背向身后,垂着脑袋两个肩膀的内扣,像有点委屈的顺从。

“让你睡觉去睡觉,让你站好就站好。”

“让你叫我教官,让你从顶层搬走。我跟你说话是不是永远都要讲三遍。”

薛桐虽然在压着声线,可她没压住多年警队培养出的说话方式,一阵凛冽的斥责,毫无遮掩的质问,劈头盖脸的钻进陆诗邈的耳朵。

她回神,抬起头对上薛桐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