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连尘埃都没惊动,只有沙发上的?余温提醒着对方曾经在这里留过一夜。
喻泽川怔怔坐在沙发上,忽然有了短暂的?茫然,尽管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茫然什?么?。大脑的?疲惫与疼痛后知后觉袭来?,让他控制不住闭目低下?头去,在沙发上蜷缩成了一团,只是?刚才那个温暖的?怀抱早已离开。
太阳缓缓升起的?时候,余温也将散去。
陆延回到?自?己家里,进浴室洗了把脸,困顿的?大脑终于清醒了几分,同?时还有些后怕。
陆延一直知道好人不是?那么?容易做的?,他今天侥幸从喻泽川手里逃脱,不一定?次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
雾气腾腾,弥漫了镜子。
陆延随意擦了擦,目光不经意瞥过镜子。发现自?己眼下?有淡淡的?青色。他正准备回房间补个觉,然而不知想起什?么?,脚步忽的?顿住,神?色有些惊疑不定?
他刚才在喻泽川面前好像没有戴口罩?
陆延思及此处,眉头紧皱,莫名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喻泽川不会?把他认出来?了吧?!
再遇
喻泽川当然没发现。
他以?前在公司的时候就没怎么注意过陆延, 出?狱后也仅仅只是从资料上瞥到过对方的证件照:厚重呆板的刘海,戴着?黑框眼镜,像团不小心滴落到白纸上的墨水, 边缘轮廓都是清晰的,但就是窥不清真容。
假使在雨夜破旧的出?租屋前相逢,喻泽川可以轻易认出陆延就是他想手刃的仇敌;但如果?在灯火辉煌的公寓大楼内, 他只会觉得人有相似。
毕竟世界上没有那么离奇巧合的事,上?一秒还想杀的人?, 下?一秒就住进了自己家的隔壁。
这个奇怪的邻居没有介意他脸上?狰狞的伤疤, 也没有对他发病时的状态表现出?任何惊恐厌恶,甚至还细心照顾了一整晚。
哪怕喻泽川竭力想装作?无事发生,心里还是控制不住在意起来。
他开始越来越频繁地下?楼丢垃圾、拿外卖,平常三餐不规律, 一天只吃一顿, 现在点外卖的频率已经快超过这栋楼的大多数人?。
而喻泽川做这一切仅仅只是为?了在下?楼的时候顺便瞥一眼隔壁紧关的房门, 但很可?惜,接下?来的几天内他再也没有遇见过那?名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