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梅根醒过来一次,她还迷糊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触碰到自己额头上,她没有惊慌,只觉得熟悉,然后半梦半醒间又像是过了很久才睁开眼。

梅根睡前开着的灯已经被关了,因为这里没有她的小夜灯,就必须把灯开着睡觉。

但她睁眼时见到昏昏的光,面前的小丑挡住了一部分照射过来的光,眼睛也就并未受到刺激,她看清了背着光的小丑的面貌,而他的手仍旧搭在她脑袋旁边,梅根一骨碌就蹭上去。

“爸爸,你怎么现在回来了。”她唔哝含糊地道。

瞧瞧她的话有多主观呀!因为她在这儿,就把小丑来找她说成‘回来’。

而这个不怎么爱笑的小丑没介意她的话,轻轻揉了揉她的脸颊,他这只手上摘了手套,也就没那么冰凉,因为和梅根热乎乎的肤表贴着,就好像也被染上了暖意,他看梅根眉眼间没什么睡意的模样,就问道:“要起来陪我看一场烟花秀吗?”

说这个的话,梅根就精神了,“那你要炸哥谭吗?”

“不,”小丑平静地道:“这只是一场烟花秀,波及不到什么旁的人。”

他起身时,身上的西服大衣跟着晃动,而看梅根只穿着打底的衣服,眉目不易察觉地一皱,他给她拿来衣服,背身过去,等她都套好后,就带这个孩子到阳台处,梅根从他兜里翻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到凌晨两三点了,她问:“我为什么不困呀?”

“因为你已经迫不及待想回家了。”

小丑已经重新戴上了手套,抬手摸了摸这孩子毛绒绒的脑袋,觉得她仍旧没长大的模样,也就只比阳台前的围栏高点儿,于是轻而易举地抱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