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愿多走几步敲他的门。
卧室没有开窗,空气沉闷。陈桉从被子里拽出她手腕,将温度计塞进掌心,贴着五指用力,像是在帮她握紧,“温度枪不准,用水银的再测一下。”
应倪闭着眼喃,“烦不烦啊。”
烦不烦三个字是她的口头禅,陈桉早已免疫。
“你要是觉得烦,我帮你测。”
她穿着单薄睡衣,此刻热得踢了半边被子,衣摆宽松,是长袖的,要夹温度计的话,只能从衣摆下方伸手进去。
陈桉不知道她睡觉穿没穿内衣。
听到这话应倪半睁眼,确认陈桉没在开玩笑后,挣扎着坐起来抢走温度计,当着面从领口处塞进去。
三十八度一,低烧。
应倪难受的时候脾气特别大,加之明明已经好声好气地说过没事,不耐烦地将温度计摔到被褥上,“现在可以滚了吧。”
说完翻身弓成虾米状,整个脑袋埋进被子里,拱成一个小山坡。
让陈桉完全看不见她。
陈桉静站了会儿,将滚落在床边快要即将坠地的水银计捡起来,又将床头柜上掰药片撕下来的铝箔收拾干净。
准备离开时,发现床尾孤零零趴着个小羊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