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1 / 2)

等到快错过回程时间,还不见人下山,然后就有了刚刚那一幕。

应倪看着他长睫印出的光影,等待着,半晌没有回音后,她双手环抱:“那你解”

剩下的话被突然的急刹切断。

“怎么了?”应倪被吓了一跳,东张西望一番后视线重新落回在他身上。

陈桉解开安全,“我下去看看。”

应倪同时降下车窗探出脑袋,马路边缘的颜色比内侧深不止一个度,似乎是宽度不够新加上去的。衔接处裂痕纵横。

连豆腐渣工程都算不上,像是泥巴砌的。

应倪看着完全掉下坎的前车轮,吐出两个字,“完蛋。”

陈桉敲了敲车门,“下来。”

应倪下去的时候,陈桉已经去远处捡石块了。初中有过一回车轮掉沟里的回忆,她大概知道该怎么做,蹲下来清除轮胎附近打滑的泥巴。

只是手刚碰到,肩膀就被人攥着提起来了,陈桉下巴往对面抬,“去那儿等着,开出来再上车。”

应倪不仅没有去对面,反而站在坎边往下望。

不是让人腿软脚麻的悬崖峭壁,是潺潺留着水的沟渠,大概四五米的高度,也不算陡。

应倪顺其自然想到老头振振有词的话

“闹鬼。”

“出租车翻下去,几米高居然摔死了。

余光随之扫了弯腰垫石块的陈桉一眼。

她不信鬼,且没了就没了。

但陈桉不一样,他有自己的事业,有爱他的妈妈和妹妹。

应倪去扯他袖子,“别搞,算了。”

陈桉回头,手里拎着最后一块石头,正觉得太大想找一个小点的塞缝隙,结果就毫无征兆地被应倪夺走了,扔进沟渠里,发出咚的闷响。

“打电话叫拖车。”应倪拍拍手。

陈桉扫了眼车轮陷进去的地方,“能开出来。”

应倪蹙眉:“叫你打就打。”

应倪的语气毋容置疑,陈桉只好收手,并当面拨了救援电话。挂断后又打给助理让其派车。刚说一句,手机又被抽走了。

应倪摁了两下,确认挂断后才递回来。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感觉只要和车挂上勾就不太安全。

应倪两手揣兜,迈腿往前,也不管陈桉同不同意,丢下一句:“我要走路。”

陈桉当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单纯以为她心情不好。将后备箱的三角警告牌拿出来放好后,快步追上去。

“要走一个小时。”陈桉提醒。

应倪下巴缩进领口,咬着拉链,含糊不清地嗯一声。

陈桉看她穿的是硬底板鞋,怕是一时兴起,“走得动?”

“不知道。”应倪摇摇头,思忖半秒又实诚地道:“估计不行。”

陈桉从兜里摸出手机。

余光扫到他的动作,应倪牙齿松开拉链,侧脸,语气有点凶巴巴:“走不动不知道背我啊。”

陈桉:“……”

他滞了一下,手从兜里抽出来,牵起她手腕。应倪没有像之前一样下意识反抗,当他掌心缓慢下滑,她的大拇指随之微动了下,不知道是无意还是别的,很自然卡进了他的虎口。

乡间的夜晚比城市安静太多,两旁的树影迎风婆娑,山峦在黑暗中隐现起伏,月光照着前方蜿蜒曲折的路。

这一秒的感受很难形容。

陈桉想起小时候村上有一只不讨喜的三花猫,因为脾气古怪逮谁挠谁无人能近身被四处驱逐。只有他觉得它弓背炸毛恐吓路人又凶又怂的样子很可爱。

于是常常背着吴庆梅将为数不多的肉留给它。

久而久之,三花和他亲近起来。

虽然还是会挠他,但偶尔也会用尾巴来蹭。

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蹭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再后来,三花时常自己跑来他怀里眯着眼睛晒太阳。

肉垫的触感和现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