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住她,宝姝这是公报私仇,她分得清,“宝姝娘子所言偏颇,桂花并非只有清宣阁有。”
说着道:“劳烦郑公公出殿门右转,于长廊旁边的桂树折一枝金桂。”
宫里有什么花树,除了种植局恐怕很少有人关注。她居然注意到了,还使唤起圣人的内监来!嫔妃们窃窃私语,却又忍不住好奇事情的发展。
宸明帝不理会闹剧,皇后主意不定,郑福倒是好人,忙令小内侍折来一枝,放在木盘上端到她面前:“青娘子怎么说?”
群青没有伸手触碰,只是道:“请郑公公闻一闻,色泽如何,气味如何。”
“色泽橙黄,气味嘛,当然是香甜了。”
群青又转向屏风:“奴婢请问医官,影响孕妇的,主要是花瓣、花须还是花粉?”
医官顿了顿,答道:“桂花花粉本是一味药,有散淤之效,所以不能食的应该是花粉。”
“好。”群青目视前方,“奴婢请将那盘桂花糕呈上,另取良娣头上的桂花对比。”
这比较自然由郑福来做。
两株花他都仔细地瞧了瞧,回禀皇后道:“婉仪娘娘盘中的桂花色浅,瓣薄,香淡,个头小,明显与宫中桂花不同,看着,确实像是良娣的簪花。”
什么情况?马皇后听得云里雾里。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群青提醒:“请公公掰开花瓣,查验花粉。”
郑福恍然,对比之后方道:“良娣的簪花,内里几乎没有花粉。花香散自花粉,难怪闻起来没香气。”
群青一叩道:“倘若奴婢想害婉仪娘娘,何不用宫中开得正盛的桂花,偏要用这花粉稀少,散淤之用几近于无的残朵?良娣的簪花色浅香淡,个头小,几无花粉,那是因为,赴宴时清宣阁的桂花含苞未放,乃是奴婢亲手用温水催开的!”
殿中先是一哄,旋即鸦雀无声,无数双眼睛看向这位青娘子,只觉得她说话如奏琴弹弦,泠泠有声,时缓时急,牵动人心,只想再听她多讲几句。
郑福道:“那盘中之花……”
“盘中之花,确实是良娣的簪花,但这么微量的花粉,影响几近于无。约莫是有人捡拾了良娣鬓上掉落的花枝,意图混淆视听,只是此人临时起意,弄得漏洞百出。”群青说着,向侧边扫去。
陆华亭没有抬头,闻言却笑了,是心情极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