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盈洲自己不过生日,主要出于童年时期对老妈的盲目崇拜,李卓瑾表现得不感兴趣,他当然也跟着不感兴趣。等年纪大了,又觉得的确没必要,但数不清的礼物送到手边,顺势而来的人情交际,他倒还客客气气收了。去年父亲有个朋友家的女儿想追他,直接买了座出产红蝴蝶的小岛送他,李盈洲略有心动,但那时候他还是个自慰都发慌的处男,一想到床上那点事儿就怂,最后两人也没谈成。

反倒是谢靖心情上来了,借机大搞派对,打着给他庆生的名号,把一群人拉到她家豪宅里胡造。李盈洲这辈子只喝醉过两次,全是在自己的生日宴会上,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

但一想到能趁机给兰璔送东西,还是很不错的。

更何况,兰璔这人跟从石头里蹦出来似的,说起生日,有种神秘感。实际上也的确很神秘,他随便一问,兰璔就立刻警惕起来,不吭声了,李盈洲只恨隔着电话无法展示自己真诚的眼神,安抚道:“告诉我嘛,我好奇。”

兰璔只好道:“四月十一。”

李盈洲吃了一惊,心想那不是刚错过不久吗:“你怎么不说啊!”

“说了干什么,你给我唱生日歌吗。”

“给你跳大腿舞。”

“李盈洲,你最近胆子大了。”

李盈洲点了点头,略感自豪:“的确,的确……”他来不及再撩拨兰璔几句,提示音响了,一条信息发过来。他拿开手机看了看,是陆云铮,问他身体好点了没。

陆云铮:刘老师要拉荔队一起出去逛,来否

陆云铮:我跟老师说你路上难受,他让我再问问你有事没

陆云铮:需要吃药吗

李盈洲犹豫了。

按照他的社交规章,这种场合当然要参与,尤其不能让别人觉得他傲慢不合群,身体不舒服啥的,听着太像找借口了;但另一方面,他真的很想继续听兰璔实时公交ASMR……

李盈洲:之前晕车,现在好

兰璔的声音模模糊糊从扬声器里传来:“怎么了。”

“没有,回个信息。”李盈洲心不在焉地说。

他把信息打完:之前晕车,现在好多了[笑脸]在哪儿集合?泍纹邮?Q羣九一?久一八③伍??撜理

还是得去。别的不说,要跟陆云铮道个歉,李盈洲想到自己之前喜怒无常的烂德行,有点尴尬,又不是说人家谁都像兰璔似的会应付他。他重新把手机放回耳边:“你还有几站到啊,晚上干什么?”

“快到了。没什么特别的安排,继续补课业吧。”

李盈洲笑了:“整天都是补课业,在学校也没见你歇着,你真要往上赶了?”

兰璔:“大学反正是要考的。尽量考个好点的吧。”

“真的假的,上次问你的时候,你还‘去哪儿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