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吃晚饭。睡眠不足导致的头痛让他有点反胃,而且心情恶毒,之前找水喝的时候撞上谭飞,小孩谨慎地观察了他一眼,少有地一句话没说,维持着眼神的接触,缓缓撤退回了自己的房间。

兰璔慢慢用毛巾擦着头发。

即使刚从热气四散的淋浴间出来,他的皮肤也已经开始变冷了。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已经吃了好几颗止疼药。再吃也不会有什么用了。

“……”

兰璔搓了搓脸,有些烦躁地叹了口气,回屋把那盒香薰蜡烛翻了出来,点上了。雕刻精美的烛块和屋子格格不入。

他一时半会儿还是睡不着,开着小灯躺在床上翻书,柔亮的烛光把房间照成了灰橘色,融化了房间尽头的《盐河之春》。

没一会儿,一股淡淡的香气弥漫开来。

非常好闻,还有点熟悉。

兰璔刚开始没注意,闻着闻着,竟然真的困了,本来懒懒看着书,渐渐看不进去,四肢又沉又热。他把书放到一边,挪动了一下,才意识到那种违和感是什么。

他硬了。

兰璔掀起被子,腿间的硬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发情勃起,撑满了内裤,能清晰看到斜压在小腹上的轮廓,深色湿润的茎头从内裤上缘顶了出来。

兰璔已经有一阵子没硬成这样过,最近没心情搞这个,早上微微晨勃都不会管,冲个冷水澡就下去了。他有些吃惊,拇指卡住内裤上沿拉下,敏感发烫的肉棒没了约束,一下子不知羞耻地挺了起来,茎头甩出一点粘液,斜刺着,沉甸甸地微微垂向小腹。

“哈…、……”

即使是这点摩擦,也让一阵细微的快感在脊椎上啪地炸响。

兰璔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了,不自觉地皱起眉,苍白冷漠的脸颊微微染上潮红,赤裸的胸膛深深起伏了一下。烛光像是河流一样黯淡地流过他身上起伏的阴影,照亮了昳丽的锁骨,淡粉色的柔软漂亮的乳首,和下方线条分明的纤细腰腹。

他躺在被褥间,像是画室里被一遍遍描摹、又在夜深人静时被暂时遮住的少年雕塑,在无人知晓的时刻展露情欲。烛光像水一样,盈在他肚脐狭长的凹陷中。

空气中弥漫着那克制、撩人的淡香。

兰璔靠着枕头,往下滑了滑,心里懒懒的,也许是因为熏香的缘故,大脑难得一片空白。他伸手握在阴茎底部,用虎口卡住,能感觉到一阵阵情欲的泵动。

只是几次轻轻的摩擦,海绵体已经完全充血,将暗粉色的外膜撑得发紧,绷出了血管的轮廓,软膜彻底翻下来,露出冠状沟和隆起的茎头。

因为这几天都没有发泄,整根性器笔直饱满,尿口已经滴出了润滑的淫水。兰璔闭上眼睛,熏香的气味变得清晰无比,他忽然意识到,这就是李盈洲以前在浴室里点过一次的香。

一瞬间,记忆发出初春薄冰般喀拉喀拉的响声,所有图像、气味、声音、触感都一下子涌了出来。兰璔猝不及防,喉间呛出一声呻吟,一下子喘息着仰起头,手也在突突跳动的鸡巴上攥紧了。

被子变得又热又沉,压在他腿上。

不知怎么的,兰璔希望它能更重一点。他鼻尖冒出了一点薄汗,黏滑的前液不停冒出,打湿了掌心。他不能睁眼,在黑暗中喘息。

忽然,一具滚烫饱满的身体扑上来,捕猎一般,骑在他怀里,爱抚他硬得漏水的性器,舔咬他的嘴唇。兰璔咬紧牙微微偏开头,躲避着,腾起一股怒气,潮热甘甜的吻已经紧追上来,又像戏弄、又像引诱地在他脸颊上轻轻啄着,一路吻到嘴角,又贪婪渴盼地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