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眼里。
依他的性格,没有反应才是最大的反应。
“陈唤,这些话你到今天才说,快憋死了吧。”
陈细酌算是听懂了,说是关于“弟弟”的事,陈唤话里话外不就是在暗讽她么。
“第一次看到汤教授时你就甩脸子,现在还无端恶意揣度别人,陈唤你真的很不尊重人。”
陈唤嗤笑:“谁,谈楷还是汤新梧,这俩有一个值得我尊重?”
他不是背后会说人长短的性子,更何况能到金字塔的都半斤八两,没哪家是彻底干净的。
“确实,你不会尊重任何人。”
陈细酌失去跟陈唤沟通的气力,她垂下眸子,看似莫名说了句:“……我不是只图钱。”
有人会只图钱,但她不是。
她想要的钱自己会去挣,但别的……从陈唤身上大概永远也拿不到。
这段时间接连带来的无形压力,和横亘在两人之间永远的不确定性,让她脑海里荒诞不经的念头破口而出。
“说实话,只睡一个睡久了确实无趣,是这个理?”
陈唤蹙眉,连着头发掐上陈细酌脖子,让她抬头看自己:“你说什么混账话。”
陈唤用了巧劲儿,并不疼,是以她没挣扎:“是不是混账话你清楚。”
陈唤从来就学不会尊重人,从来就学不会为她着想,哪怕只是一点点。
是她太天真,更妄想到以为这一次可以不一样。
还是一样的,陈唤骨子里就是高高在上,喜欢的他抢过来,不喜欢的挥之即去,或许就连自己曾经拥有的,他也要打上烙印,不允许被别人碰。
什么都好,什么都是。
只是不会爱人。
陈细酌闭眼,再睁眼时眼里的情绪已经全部掩盖,她将话题拉回,语气讥讽。
“你才是不要自认为是想当然地圣父心发作,我本来就不需要感情不需要家庭,更不需要你做这些多余的事,没你那么好命,注孤生一辈子我认了。”
“你瞎说什么!”
陈唤表情从刚才起就很差,眼眸深沉酝酿着风暴,却讳莫如深,愤怒开口居然只是让她不要瞎说话。
她错愕,紧接着笑开。
“不是吧。”
脖颈被陈唤掐着,本就与他离得很近,陈细酌明眸善睐却如蛇魅:“还是说……你真跟我睡出感情了?”
陈唤直视着她,并未有任何躲避的动作。
“你说呢。”
答案意料之中的,是她自作多情。
陈细酌的手搭上他的手背虎口,指甲微收:“就当我自作多情,我俩现在不就是火包友,等睡够了一拍两散,以后大路朝天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的事,你不要瞎管。”
她力道一使,把陈唤的手拽下来攥在手里。
“我现在太能理解你的心情了,没有一刻没那么了解过。”
连着话一同甩开他的手。
“所以陈唤,陈大少爷,您随意,爱做什么做什么,我先撤。”
……
自那天争吵之后,两人陷入了史无前例的冷战。
他们是很难冷战的,陈唤这人脾气大陈细酌气性更大,往往大吵一架也就好了。
但距离那天陈细酌摔门而出,已经有一个星期了,两人都还没跟对方开一句口,期间陈细酌屏蔽了陈兰的所有消息。
陈唤准备出门时陈细酌正在收拾沙发,那天被丢在地上的抱枕硬是谁都没去捡。
一个星期以后陈细酌才把它捡起来,拍拍丢回原地。
陈唤家里有定期保洁,陈细酌住进来之后就没再要人过来,房子不脏,空闲的时候陈唤会跟她一起打扫,很多时候陈细酌随手就收拾了。
看得出陈唤今天有活动,他个子高肩膀宽,普通的黑色圆领卫衣,跟水洗做旧牛仔裤都被他穿得很有范,脖子上还带了条古巴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