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澧发现自己手有点儿抖,默然片刻,还是把头发放下了。

他手上沾了赵羲姮头发的香气,也是馥郁的栀子花。

两个人面对面,谁都没说话,赵羲姮看着卫澧的眼睛,又黑又亮,甚至别旁的时候更多出一些别的亮色,往榻里面挪了挪,试图躲开他。

大概身体热的人,呼吸也是热的,房间已经很暖和了,赵羲姮不想离他太近。

天冷的时候,赵羲姮潜意识里往卫澧身边儿蹭,一热起来就拔吊无情,嫌他太热。

卫澧顺势握住了她单薄的肩膀,制止了她的行动,赵羲姮连人带毯子扑进了卫澧怀里,临了还不忘遮住胸口。

她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于是僵硬着窝在卫澧胸口,两个人体温逐渐相融。

主要她现在这身份吧,就不对劲儿,她……

她还没想完,卫澧就说话了。

他一板一眼的,像是在陈述什么客观事实,“不用遮,挺小的。”

卫澧觉得自己这样做,这样说,应该显得挺有经验的,像个身经百战的老手。

赵羲姮:???

她由红润转白,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

小你个头小!卫澧你一天天小嘴儿叭叭的净不说好话是吧?嘴不需要就捐给有需要的人!

她气得快成河豚要炸掉了,卫澧忽然捏住她下巴,把人往脸前一带,两个人呼吸交缠在一起,卫澧摸摸她冰凉的发丝,又凑近了一些。

赵羲姮明显看到他纤长的睫毛颤的厉害,感觉就很不对劲儿。

她想了想,猛地往前一蹿,唇只差一张纸的厚度就要与卫澧的唇碰上,卫澧瞳孔一缩,受惊地猛然后退了,耳朵红的和熟透的大虾一个色儿。

赵羲姮心里陡然明朗起来,啊,卫澧就是个纸老虎,来势汹汹,但是他!不!敢!

她会了她会了。

无意中发现了这个事情,甚至吓了卫澧一跳,赵羲姮现在的心情简直不要太好,像是报仇了一般。

卫澧薄唇紧抿,眉头深锁,觉得自己丢脸了,尤其赵羲姮的欢快他已经真切感受到了。

他抱起小几上的匣子,给赵羲姮看了一眼,扯出恶劣的一笑,“熟悉吗?想要吗?”

赵羲姮见那匣子,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就不给你。”卫澧笑得眼睛都是弯的,然后跑了出去,赵羲姮只能看着卫澧那一捆黑亮的马尾在身后一甩一甩的。

赵羲姮毯子下面什么都没穿呢,也没脸追出去,只恨恨捶了捶床。

她恶毒地增添了一个诅咒:希望卫澧的媳妇娶一个跑一个,希望卫澧的头发每天掉五百根。

她倒是不担心卫澧会将那匣子信损伤,顶多看两眼信里的内容。

说实话,她耶娘写的那些信,她做女儿的看着都牙酸,卫澧要看的话,只能给自己找罪受。

卫澧算是扳回一城,但他心跳的很快,将匣子放回书房里,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唇,总觉得这里残存着柔软的触感,原来和女孩贴近了,这这种感觉,很软,很香。

想起赵羲姮坏心眼儿的往前一蹿,他一口雪白的牙磨得咯吱作响。

副将还像个老妈子一样在新行宫里打转儿,帮卫澧把一切安排妥当了。

不是他说,照卫澧这种不得人心的劲儿,他就算纠结府中的人,半夜刺杀卫澧,也不是没有可能成功。

但他自认没那个魄力也没那个狠心和能力,情愿给人家打下手也干不来干掉卫澧自己上的事儿。

陈若江觉得,抛去卫澧糟心的一面,卫澧心狠果决,武艺高强,是块儿争霸的好材料。

卫澧看见在行宫中游荡的陈副将,冲他招了招手,“镇北王府中的书籍都搬过来了?”

副将以为卫澧有了家室之后,决定痛改前非,奋发向上了,这是好事,卫澧肯努力,也就意味着他的饭碗越来越稳定了,不用费尽心思寻找下一家。

“都运来了,大概明天能整理好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