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能将那一段记忆彻底摘去。

可才经历过后,她的精神、身体极度敏感,一有动静立刻惊醒,在她醒后,下意识要睁开眼,察觉到身边的人还在,她抗拒的立刻闭上眼。

不愿看。

不愿醒。

她只能装睡。

赵非荀在晨初时醒来。

昏暗之中,他视物清晰,眸色幽邃,从小丫鬟面上扫过。

禁锢在身侧的小丫鬟闭着眼仍在昏睡,即便睡着时,她的眉间亦微微蹙着,眼皮红肿,闭着的双唇嫣红,似乎用力再碰一下就要破皮渗血。

昨日是他失控。

不知是媚药影响了他,还是因小丫鬟这一副身段。

他生性冷漠、克制,从未如此沉溺于情事。

独独这一女子,令他频频失控。

她不算美貌,也不是如何聪慧。

当你以为她是个胆小柔弱的小丫鬟时,又会长出尖刺来,时不时刺你一下。

无关痛痒。

只是让人有些微微恼怒罢了。

赵非荀抬手,手指轻轻擦过她的双唇,引来她睫毛细颤,又从喉间渗出一声低低的呜咽声,他低笑一声,没有揭穿她这拙劣的掩饰,收回手,披衣起身,入耳房清洗后方才离开。

直到他离开,小丫鬟仍维持着他醒来的那个姿势,蜷缩着躺在床上,闭着眼,好似仍在昏睡中。

哑婆婆年纪大了,醒的早,在赵非荀出主屋时,她已经提着水桶在浇院子里的一丛花树,耳朵听着院子的动静。

听见赵非荀的脚步声,放下水桶,转身福了一福。

赵非荀抬手,很快免了她的礼。

脚下只停了一瞬,目不斜视朝门外走去,留下一句吩咐:“锦氏还在屋里睡着,多留意些。”

哑婆婆颔首,目送他离开。

又回头看了眼主屋,一声叹息幽幽。

她哑却不聋,昨晚折腾出的那些动静多多少少也传入些耳中,这姑娘应当是将军第一个女人,哪怕出身差些,可姑娘看着实在可怜,将军又是何苦,这般折腾一个姑娘家。

主屋里,在赵非荀离去不再折返后,‘昏睡’的锦鸢缓缓掀起眼睑,眼底空洞无物。

第104章 一刻都不愿再残留他的气息

哪怕身子疲惫至极,累得闭上眼就能昏睡。

但身侧一点动静,她便能立刻醒来,整个人如惊弓之鸟,却不敢动弹一下,生怕又要招来身后男人的折辱。

她装睡、咬牙忍着。

而在他的手指触碰自己双唇的那一刹那,惊得就要睁开眼来

幸好,她忍住了。

直到赵非荀起身离开,走出屋子,她才睁开眼。

身体内难言的疼痛,耳边回响起自己浪荡的哀求,以及那些极致的记忆,鲜明地刻在她的脑海中。

她知道自己的异常是因为那见不得人的药物,可身体记忆无法忘却,鼻尖萦绕着腥臊的气味,她闭了闭眼,试图摒弃那些噩梦般的记忆。撑着疲软的身子,挪着要去洗漱

不防手脚发软,直接从床边滚下。

坠地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哑婆婆。

哑婆婆匆匆进来,见她裹着夏被摔倒在地上,急忙上前将她扶起来,又将她身上的夏被牢牢裹住,不露出更多的痕迹来。

哑婆婆关切的看她,目光担忧。

姑娘面无表情,一双眼底不见神采,像是连魂儿都被抽走了,实在让人担心。她指了下耳房的方向,姑娘点了头,哑婆婆才扶着她进耳房洗漱。

昨夜折腾一番,耳房的地上淹的水还未干。

备着的温水也被赵非荀用尽。

哑婆婆正要打手势,让她坐着等会儿,自己去厨房里提水来。

“不用了。”

锦鸢的嗓音嘶哑而无力,像疲倦至极的人,用尽了力气才发出一声呢喃,抽出自己的手,朝屏风另一侧的浴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