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蛋鬼唇角笑意一僵。

旁边的望断秋和扶风瞧着,心里忽然涌过一丝微妙,二人对视一眼,便知道这情绪不是自己的。

唐棠哄完了受惊的小徒弟,又担心大徒弟扶风,和二徒弟望断秋,也被符箓爆炸的事吓到,挨个摸了摸他们的发,叫他们不怕。

今日符箓是学不成了,唐棠想了想,又教了他们些别的小法术。

直到日头落下,几人回去,他也一身疲惫地回了住所,休息片刻,勤勤恳恳起来,去给他们床边一人贴了一道防止梦魇的安睡符。

月光映出三个小团子装睡的睡颜,唐棠心中咬牙切齿,忿忿地骂骂咧咧心想,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几个大逆不道的王八蛋。

他这几天都快被三个孽障玩儿死了,着实欠打,就该趁他们还小扒了裤子狠狠打一顿屁股。

等唐棠离开后,床上的三个小团子睁开眼睛,望断秋低头看了一眼床头散发柔光的安睡符,下巴垫在手背,眸色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扶风和川长思也没说话,各自有各自的心思,前者先释放出神识,一溜烟溜到外面,另外两人也不约而同的,释放出细小神识。

三道神识安静无声地来到灯火通明的书房,似有人坐在窗前,影子被打在窗纸上,那人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细细雕刻打磨。

窗户开了个缝隙,神识悄悄往里面看去。

一盏烛台散发些光亮,隐隐约约的橙黄烛火映的仙尊眉眼都柔和了些,他坐在桌子前,正打磨着手中一把木剑,而桌上已经放了两把刻着川长思和望断秋名字的剑,这把,相比是给扶风的。

通讯十一闪一闪,江晚愁唠唠叨叨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师兄啊师兄,你太高看师弟我了,我这儿真没有什么能让人吃了就开窍的神丹妙药,更没有能增加战斗力的,”他忧伤的叹了口气,修真界向来是弱肉强食,虽然这么说不妥,但他还是冷漠道:“再说,你那三个徒弟若真是这么愚不可及,也不必再对他们多费心了。”

唐棠打磨着木剑上的倒刺,听到这话微微皱眉:“不可胡说。”

传音石一片,江晚愁哼哼唧唧:“好好好,我听熊洲说师兄从他哪定制了三套法衣?师兄对他们倒是好,知道他们天资愚笨,生怕有人欺负了你的宝贝徒弟们,又是丹药又是法宝的。”某只被师兄养大的花里胡哨孔雀酸溜溜的说。

唐棠往木剑上刻着字,心说原主对你不好么?还不是耳根子软的,在师兄师弟间摇摆不定。

“吵。”

他淡淡的说了一个字,就单方面挂断了通讯,柔柔的烛火暖光下,冷白如玉的手一寸寸摸着稚子们的小木剑,确定没倒刺,才一挥衣袖,收到了干坤袋内。

神识们悄悄退了回去。

第二日,清晨。

望断秋几人昨夜没睡好,揉着眼睛摇摇晃晃出了门,就连最稳重老成的扶风也头昏脑涨。

他们坐在蒲团,呼吸竹林的新鲜空气,没多久便等来了人。

玄知圣君一袭白衣,腰佩冷玉,整个人都是清清冷冷的,走到前面坐下,见他们一副没睡醒的模样,面无表情的脸多了些疑惑,似乎在想自己明明给他们放了安睡符,怎么今日都如此困倦。

他先拿出心经,领着他们读诵:“火入水中,水自化炁。”

望断秋三人声音微弱的跟着读:“火入水中,水自化炁……”

这么读了几句,几人才因为竹林的奇特功效清醒了过来,声音也大了,令师尊欣慰。

但没多久,他就读不下去了,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放下书,对头发格外凌乱的望断秋招了招手:“断秋过来。”

望断秋疑惑的歪了歪头,道了一句是,起身,走到唐棠身边。

唐棠衣摆落在棕红木台,两个绿色竹叶落在上面,他素手一番,一个银色的梳子出现在他手中,解开望断秋的发,梳子顺过柔软的长发,给他重新扣上宝石发扣。

玄知圣君垂眸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