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聿珩刚一开口,只见穆岁安忽地扑进他的怀中,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他急忙将妻子紧紧抱住,不停地轻拍着她的后背,抚摸着她的长发。
“没事了……我回来了……莫哭……”
这一刹那,蔺聿珩只觉得,哪怕是刀剑刺入自己的胸口,也不及此刻的疼痛令人窒息。
“夫人莫哭……安安……岁岁乖……”
向来沉稳内敛的郡王爷,显然是不擅长哄人,此刻只能笨拙地安抚着自己的妻子。
无人留意之时,穆岁安自蔺聿珩胸前悄然抬眸,向乔棠眨了眨眼睛。
她的睫毛上挂着两颗泪珠,眼中却满是狡黠的“奸笑”。
乔棠瞬间心领神会,于是悄无声息地暂时离开房间。
既使出苦肉计,自然要做足全套!
呵呵!自诩君子的郡王爷,岂是岁岁这小狐狸的敌手!
第55章 出府居住
一时之间,静谧的内室之中,唯余女子的呜咽声与男人轻柔的安抚声。
“夫人,是为夫不好……”
“不是的……是我没用……”呜咽许久的穆岁安,终于抽泣着开了口。
她缓缓抬头,迅速瞄了一眼蔺聿珩的眼睛,又赶忙低下头去,双手揪着自己的衣摆。
“夫君,我头脑太笨了,怎么都学不来吟诗作对还有琴棋书画……”
“我知道你喜欢这些……我也想陪着你花前作诗、月下抚琴……就像你和韩姑娘那样。”
平日里昂首挺胸的骄傲姑娘,此刻低垂着头,双手攥着衣摆,一副黯然心碎的模样。
浓密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上面的泪珠适时滚落,顺着脸颊,缓缓没入微敞的衣襟。
美人如斯,暗自垂眸落泪,恰似那梨花带雨,着实我见犹怜。
尤其是最不喜哭泣的女子,此刻流下的几滴珍珠泪,更是宛如稀世珍宝般难得一见。
莫说是蔺聿珩,恐怕就连那清心寡欲之圣人,也难以抵挡这一幕。
“夫人……是为夫该死……我们明日就搬离此处,住进自己的府邸……”
说话间,蔺聿珩双手轻轻捧起穆岁安的脸颊,垂首吻去她睫毛上的泪珠。
“我从未与韩令仪有过花前作诗与月下抚琴!这些年,我们亦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夫人,我不喜作诗抚琴,那只是学业而已……你不需要学这些,你这样本就很好。”
蔺聿珩一边细细亲吻着穆岁安,一边轻言细语地安抚着。
然而,穆岁安未曾留意其他,耳边只回响着一句话
搬离此处?住进自己的府邸!
“夫君……我们可以自己住吗?”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怯怯地问了一下。
“自然可以……”蔺聿珩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温柔得似能滴出水来。
“为夫的郡王府,距离穆府仅一条街之隔,婚前已收拾妥当……只是彼时母亲未允许搬离。”
“往后我们自己住,你是郡王府唯一的女主人,自可随心所欲。”
实际上,蔺聿珩早有此心,但并非因母亲之故,而是晋王府就在隔壁。
“长公主……会答应吗?”穆岁安心中激动万分,但面上依旧可怜兮兮。
她缓缓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环住蔺聿珩的脖颈,又在男人的唇上,轻轻啄了一口。
此时,蔺聿珩凝视着妻子如同小鹿般纯净的眼神,自然也未忽略她眼底的一丝紧张。
穆岁安极其希望出府居住,但又唯恐母亲不应允,到头来空欢喜一场。
这一瞬间,蔺聿珩感觉,自己这颗心早已化作一汪春水,微风轻拂,泛起层层涟漪。
莫说仅仅是出府居住,便是让他与天下为敌,或许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古人云,温柔乡,英雄冢。美人计就如同那致命的毒药,一旦沾染,便难以自拔。
“夫人放心,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