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她守夜的,因为自家小姐睡相不好, 踢被子是常有的事,于是在下半夜的时候,她起了身去查看。

可奇怪的是,当她扶着烛台撩开帷帐后, 却见自家小姐虽睡姿端正, 被子也好好地盖着, 但那面唇之色却莫名发白, 待护着烛台靠近一照,邀春发现自家小姐那面唇,确实惨白得不正常。

初时, 她还担心是发热了, 便使手去探了下自家小姐的额头,触感一片冰凉。

她顿时慌了,小小地推了几回且唤了几声,可自家小姐毫无反应, 半点转醒的迹象都没有。

就在那当间,她心头一颤,便陡然想起说有些人发了急病,是睡着睡着,人就没有了的。

在这样吓人的想法驱使下,她便抖着手,忐忑不安地,把个手指凑到自家小姐鼻子下,去探了探。

幸好,鼻息尚存,虽然微弱,但总算是有的。

她立马披衣出了房门,去叫醒了凌姜。

凌姜是个急性子,二话不说,就跑去主院唤了老爷夫人起身,又急急套了马车,和人出府,到处去寻医士来看。

一个不行,诊不出个所以然来,凌姜就再和府里的人分头去寻,来回几遭,差不多把这都京城里,愿意在夜间出诊的医士都给请来了府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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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愕之下,邀春语无伦次地说了许多,可早在她说岳清嘉陷入昏睡、没有反应的时候,康子晋就迈腿冲了进去,邀春连拦都来不及拦。

内室外间,已站有数位医士,他们间,有翻着随身携带的医书的、有低头写着药方的、还有聚在一起作低声交流的,隐隐约约,康子晋听到‘难症’、‘奇症’这样的字眼。

而那内室中,钟氏正坐在榻旁不停抬着帕子擦眼泪,岳憬也急得愁眉锁眼、满屋乱转。

见有人冲了进来,岳憬便抬眼去看,待看清了面容后,他愣了下:“康侯爷?你怎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