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00抬头看向凌语:“你紧张的时候,就会话多一些。”

凌语:“......”

A00叹了口气:“主子毕竟是家主。”

凌语:“什么?”

A00摇了摇头:“没什么。”

A00离开前最后检查了一下凌语身上的监控,虽然担心,可他不善言辞,不知道能说什么。希望不是吵架吧。主子做惯了家主,哪里容得下丝毫违逆,凌语跟主子较劲,会吃亏的。

每次凌语一个人在调教室的时候,总会觉得调教室的空间太大了。这种时候,便越发觉得空旷。他端了一天的东西,胳膊其实已经很累了,吊了不到两个小时,他便能感到手臂肌肉开始叫嚣。

凌语甩了甩额角的汗水,吊在这里,疲惫在全身蔓延,今天这份情绪来的太过突然,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他早已习惯在外人面前隐藏自己的情绪,也学会对所有事都不去在乎,可万行衍总是能捕捉到他极力想要隐藏的情绪,逼着他面对,不给他逃避的空间。

但万行衍大概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他为什么对沈家那么忠心吧。他本来对沈家也没有多少忠心,他想要忠心的是沈家未来的家主。

说起来有点可笑,他都没和沈归海说过话,可他却想要成为沈归海的一把刀。

凌语垂着头,肌肉在疲惫中不停的叫嚣,他知道自己如果挣扎着动一动,多少能缓解一些那种让人想要大喊大叫的郁结,但他不知道自己还要被吊多久,便不敢乱动,不敢给手臂增加负担。

他对沈归海是一份执着,是求而不得的向往。小时候,他经常幻想着沈归海有一天会知道他的存在,知道他还有一个弟弟。但他不需要沈归海承认他的身份,他也不想做什么沈家二少,他只是想要一份亲情,一份再也不会被抛弃的安全感。

他默默的看了沈归海好几年,未经允许的把那个人当做自己的哥哥。可他知道,自己永远也不会让沈归海知道他的存在。

他是别人眼中的怪物,是不会被爱的,是生来就被抛弃的。

五岁那年,他妈的话,成为他一生都无法摆脱的烙印。哪怕他明白那只是他妈的恶意,哪怕他已经学会不去在乎,却似乎永远也摆脱不掉自卑的影子。

调教室里一直是没有挂钟的,凌语估摸着时间,这会万行衍应该在吃饭了。现在不过来,很可能也不会吃完饭就过来。

今天好像是丁尹轮值,说不定还会值夜。不会吊他一夜吧?

凌语难受的在有限的范围里动了动胳膊,他不是很确定,万行衍把他吊在这儿是准备在讯问前先把他的体力耗干,还是在罚他,但要真的吊一夜,明早胳膊估计就要废了。

随着体力慢慢的流失,凌语脑子里那些关于沈家的画面终于慢慢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数着秒,期盼万行衍能尽快出现。

绝对记忆,是病,记忆的浮现根本不受他的控制,不管是多久以前的事情,都会分毫具现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一次次的被那些记忆鞭挞。

只有在万行衍身边的时候,他的脑子才会很听话。那个人喜怒无常,难以伺候的脾气让他不得不集中百分之二百的注意力,让他没法不在乎,时间长了,那个家伙便住进了他的心里,再也拿不出去了。

啪嗒

调教室的门被打开,凌语疲惫的睁开眼,看到了踱步而入的万行衍。他嘴唇动了动,却因为咽喉发干,一时有些发不出声音,只得无声的叫了声:主人。

万行衍站在离凌语两步远的距离,抬头看了看,嗤笑着问A00:“吊这么高干嘛?晾肉干呢?”

A00躬身,没说话。

万行衍道:“放下来让他喝点水,休息十分钟。脚镣可以打开。”

A00:“是。”

凌语被放下来的时候,两条腿根本使不上力气,要不是有锁链吊着他的胳膊,他整个人都能摔在地上。胳膊更是麻木到几乎感觉不到,完全动不了。

A00把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