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数与丹城呈报的顷数天差地别,”薛修卓坐姿端正,看向潘蔺,“潘逸任职丹城州府,把多出来的田地对户部瞒而不报,你主持户部赋税要务,这些年稽查田税空缺没有提出任何质疑。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丹城田税在做假账”
潘蔺关了几日,官袍发皱。他坐在桌案对面,看着薛修卓没有回答。
薛修卓跟潘蔺对峙。
潘蔺不好审,这种上品堂官都熟悉审查流程,聪明人面对大理寺和刑部盘问都会保持沉默,因为前来主审的官员都精于试探,跟他们周旋容易落下把柄。潘蔺显然就是聪明人,他对薛修卓始终沉默。
如果案子卡在这里没有进展,那么其余七城就有足够的时间肃清账目,在薛修卓转查他们以前把腌?都收拾干净。薛修卓蛰伏许多年才有眼下的机会,他不能让潘蔺就此逃脱。
“潘祥杰原职不动,”薛修卓十指交错,“太后夸赞他是辅弼大臣,今年春闱以后有望调离工部,这是要升他进内阁的暗示。你在这里跟我僵持,他春后的都察考评就势必要受到牵连。”
潘蔺俯身,轻蔑地呸了一口,说:“你鼓弄督粮道行贿,借机跟内阁孔湫搭上桥,现在要拿我们潘氏,不过是因为我放走了姚元琢。一介乖戾庶子,装什么治世能臣”
薛修卓神色不变,他说:“潘祥杰出任工部尚书以前,你们潘氏就在丹城侵吞民田。永宜年间丹城白衣曹呈入都诉冤,在神武大街被花十三纵马踏死,他八旬老父撞死在丹城衙门门口你说得不错,我确实是为了姚温玉而拿你们潘氏,但姚温玉不过是你给我的契机,就算没有姚温玉,潘氏也要还债。”
潘蔺手脚冰凉,他后靠向椅子,避开了薛修卓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