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在你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就强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⑷?6㈣

他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来见她的时候身上不再是休闲的少年打扮,而是白衬衣,黑西裤,一双皮鞋永远干净锃亮。

“对不起,小愉。”他坐在床边,朝她低了头,“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向你保证,如果这个孩子你确实不想要的话……”

流产。

这两个字对于孙怀瑾来说其实更加难以启齿。

因为这原本就是他的责任,最后去承受这个恶果的却是周愉。

虽然刚才他已经问过医生,周愉很年轻,身体也很健康,把现在这个孩子拿掉,调理一阵以后也能够很顺利的怀孕并分娩。

孙怀瑾只是突然很恨为什么怀孕的不能是男人,为什么不能是他来承受这种后果。

周愉坐在床上,神智从被亲妈骂到恍惚一下回到了现实,回到了病房里。

因为她听见孙怀瑾的声音,有一点点颤抖。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了?”

她立刻握住孙怀瑾的手,男人手掌滚烫,掌心的纹路里藏了点汗,摸上去是湿润的。

“老孙头,你声音在抖什么,你不会要哭了吧?”

周愉半开玩笑地说,并期待着孙怀瑾立刻抬起头来跟她说怎么可能。

但是没有,孙怀瑾依旧低着头,一言不发地紧握着她的手。

“你不知道我刚才有多害怕。”

怕她是因为胎儿情况不好才瞒着他的,怕她身体不舒服,怕她其实已经忍着难受忍了很久,等结果的时候越想越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温热的眼泪掉在周愉的手背上,她哭着过去抱他:“你都快三十了还会被吓哭啊,那你让我这个宝宝怎么办!”

自从和孙怀瑾谈恋爱,周愉也觉得自己是越活越回去了。

明明高中的时候就特别鄙夷那种自称宝宝的女人,现在自己也开始这么肉麻了。

两个人就在床头抱了好久,久到周愉都有一点犯困了,在孙怀瑾怀里迷迷糊糊地趴着的时候,才感觉男人轻轻地将她放回床上。

“你先休息一会,我去跟爸妈他们说明一下情况,他们应该很担心了。”

周愉看见他眼眶还是有一点红的,有些心疼地伸出手去摸了摸:“瞒着你是我的错,你不要一直道歉,要不然我爸会生你气的。”

“好。”孙怀瑾俯下身在她嘴角亲了一下,“放心吧。”-

怀孕的过程对周愉来说,就是一个即便已经知道自己足够幸运,却依旧辛苦的一段时间。

所幸,怀胎九月,分娩的时候很顺利,是个小女孩。

孩子出生后,两家人聚在一起商量了好久,才给这个小生命起名叫孙柏舟。

柏舟二字来自诗经,又包含周愉姓氏的谐音,哪怕听起来不是那么像个女孩,孙怀瑾也觉得这就是他能想到最好的答案。

好不容易把名字想好,周愉很快又面临另外一个问题。

哺乳。

她的奶水倒是出的很顺利,但小柏舟却不是那么爱喝,每一次妈妈的乳头送到嘴边就应付似的来上两口,喂牛奶倒是喝得很欢畅,把周愉给整郁闷了。

可奶一直吸不出去,周愉的双乳又涨得生疼,奶水经常打湿睡衣,好像源源不断的泉眼,换都换不及。

最后还是得麻烦孙怀瑾。

“柏舟睡了吗?”

一个安静的午后,周愉的奶儿又涨了,见孙怀瑾从宝宝房回来,露出了他熟悉的热切神色。

“又涨奶了?”孙怀瑾走过去,心疼地抱了抱她:“可怜。”

这一个孩子生下来,周愉身上是真的胖了不少,她自己是已经发誓等哺乳期结束要减肥,但孙怀瑾倒是更喜欢搂她抱她了,说软软的,手感好。

“涨奶不可怜,可怜的是自己生出来的小鬼头不爱喝自己的奶。”

周愉每次想起来都觉得很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