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钳制住,阿迟挣扎地仰起头,看向高不可攀的时先生,极其苦涩的眼睛像在问为什么,一直不解地盯着他,泪水止不住地掉,都没力气发出声音。
时奕还是没有反应,只是一直俯视他,眼眶发红。
他们之间,有什么东西消耗殆尽了。
暴虐的信息素不知是否刻意,时不时倏然划过道格的衣领,阴狠的利刃紧贴动脉一道一道撕碎布料,恨不得将他活剐了。
大贵族心下一顿,皱眉跟时奕拉开距离,看向性奴满眼嫌恶,“时先生消消气。把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弄走!”
道格作为帝国最不加掩饰的野心家,此刻倒失去了笑容。年纪轻轻能执掌情报院的最高权柄,他眼光狠辣一向多疑,一直在仔细观察时奕,本以为胜券在握、十足把握找到了实验品,可从移开靴子那一刻,阿迟的嫌疑就消失了。
他知道信息素能很大程度驱使Alpha产生占有本能。他不相信世上有A看到自己的O如此惨烈,还能平心静气坐在沙发上。尤其是摸透了时奕的脾气,道格一向自恃甚高,不相信对时奕的城府看走了眼,不得不面对这次蹊跷的失败。
眼看支离破碎的性奴被拖走,道格眯起眼睛想,要查查这二人的过往交集才能轻易下结论。至于时奕,大概调教师一向挑剔,被脏东西污了眼而动怒。
“快去准备衣物,时先生嫌脏。”他吩咐完又瞥了眼衣领,微微挑眉,扯出个毫无瑕疵的笑容,饱含歉意,“您先请?”
“嗯。”时奕毫无意识地应答,在道格看不到的角度,褐金色的瞳孔杀意弥漫。
气压阴沉到极点,他像个杀戮机器,却随着阿迟被拖走,心也像也一同被拖走了,如行尸走肉,面色苍白丢了魂,只剩一副壳子坐如针毡。
时奕好像被千刀万剐。
他眼睁睁看阿迟被那“脏”字刺得一抖,水眸深深凝视他,那空洞的眼神无法描述,像能刺透人的灵魂,随即满目绝望,轻轻闭上眼,在泪水中扯出个自嘲的笑,如凄美的茉莉花瓣飘零而下,脱力昏厥。
他怎么忍心,让虔诚的信徒死于信仰之手。
59 时先生,对不起。
没有尽头的辱骂和殴打,阿迟都已经习惯了。
“小贱种,我还治不了你?!”两个工作人员专门往要害打,分明是下死手。
劣质的灯光被遮挡,阴影映在脸上。他嘴角泛着血丝,蜷躺在浴室角落任人虐待,时不时抽搐一下,一动也不动,一根手指头都不会反抗,像支被剪碎的白玫瑰。
他曾觉得,被这样对待是因为自己够不听话,时至今日才知道,在这个人间炼狱无论怎么做,他们想“处理”便处理,对他这条贱命毫不在意。
“操,害老子丢了工作,打不死你个烂货!”
逼仄的小破浴室,阿迟浑身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急促喘息着,双手颤抖着抱住头,被踢得直咳嗽。
几分钟前,他手脚都被扣上沉重的镣铐,像只即将运去屠宰场的狗,从展厅被直接拖回房间,浑身血污,粗铁索叮咣响了一路。
而几分钟后的现在,那人拿了个粗糙的木棒,嗤笑着拉开他的腿,嘴里骂骂咧咧,不由分说直捅进生殖道。
“啊…啊!”剧痛侵袭,阿迟顷刻睁大眼睛,手胡乱抓着带动铁链作响,整个身躯都在颤抖。
刚伺候完几个Alpha,怎么禁得起如此凌虐。他痛得撕心裂肺却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下面血迹蔓延,彻底坏掉。那些锁链太重,他连蜷缩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惨叫都卡在喉咙里发不出。
“说,错没错!谁给你的胆子?还敢去污了贵客的眼!”木棒随着话音一下下捅进,责罚犯错的妓子,像在捅一处没有知觉的死物。
“啊…啊!我…对不起……”泪眸诉说着绝望,气声下意识呢喃,虚弱极了。
污了贵客的眼。阿迟反复咀嚼这句话,瞳孔终是失去光亮。
白炽灯太刺眼,他分不清身上和心口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