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下,他身形笔挺,面庞锋俊,气质仿佛永远都是这么优雅。
阿迟沉默地望着他,把每秒都当作最后一眼,深深印在脑海中,终于转过身去,膝盖重重落地。
尘埃落定,他对时奕此行的凶险一无所知。
可他不问,只闭上眼睛,一寸寸描摹着心中留下的轮廓。
金属链子在不远处叮当响,时奕手腕被锁上压制信息素的镣铐,像个阶下囚般被押上直升机。
这些他都没有看到。他跪得笔直,没有回头。
他永远都不能夺走那人的骄傲。
空无一人的山顶上,再也不会有人对他下命令了。
他异常沉默,对着这片海跪了一整晚,从深夜跪到破晓,一桩桩一件件喜怒哀乐像走马灯一般涌现,仿佛重历了这八年,任由海风吹干泪痕,也一动不曾动过。
他好像梦醒了。
直到月光落地成灰,未眠的相思夜被海面的波光打碎,阿迟才强撑着站起来,望向远处树下的小林,眼神再不复从前的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