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像丢垃圾似的松开他,看着他快要把肺咳出来一样狼狈,自上而下,瞳孔散发着恐怖的压迫感。
“趁我没改变主意,离开我的房间。”
风暴过后总是格外寂静,阳光的蔓延下,连伤口缝线的声音都变得清晰。
阿迟已经在原地跪了很久,膝盖发紫几乎要破皮。
他其实是不敢抬头的。
自姜淇走后,时先生就一言不发,不辨喜怒,将宁栖脖颈上的缝合线娴熟地收尾,打了个漂亮的结。
感受到先生异常的沉默,阿迟跪着有些不知所措。很多时候,他只偷偷看着先生忙碌,看他的侧脸被灯光映得毫无血色。
他自知理亏,咬着下唇犹豫一番,扶着地面刚想起来
“跪着。”
上面轻描淡写一句话,让他身形一顿,彻底不敢动了。
实验区域的大理石地面很硬,他太久不跪,只这么不长不短一会儿膝盖就像针扎似地疼,有些维持不住标准跪姿。
见时奕的态度,阿迟自知撞枪口上了,抿了抿嘴,膝行到先生脚边,打破了宁静。
“对不起先生,给您惹麻烦了。我本想着姜作衡不在乎他,上上药一时半会儿没什么问题。”
他顿了一下,垂下眼有些懊恼,“我以为自己能处理好,也没告诉您缘由。”
阿迟向来知道该怎样才能跟先生有效道歉。他俯下身子,跪得很诚恳,卑微得像要将自己团成一粒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