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不对,就拿起他放在桌上的报纸翻了翻,尔后也跟着蹙起眉头道:“这些人真是疯魔了,之前是批判新式旗袍,如今连画报也看不惯,摩登时装不摩登,大家还看什么?
“登此消息的主笔也有点毛病,这对夫妻打砸裁缝店乃是犯罪,他却扯什么‘无识女流,相率效尤”的,净是些臆想之词。你也别在意,左右现在犯人已被捉拿了,这等偏激之人到底是少数。”
解见山应声附和:“想必是那画报销量不错,人家难免眼红,不过你也还是注意些,你既是这画报的绘制者,又在报上附了地址,激进者未必敢在白日上门,夜里却要小心防范。”
纪轻舟点点头,又不禁冷哼了声:“巡捕房就在斜对面,有本事他就来砸我的店。”
“别义气用事,还是需要谨慎些。”沈南绮刚刚还觉得没什么,听解见山这么一提,心里也有些担忧。
“不过你店开在租界内,到底安全些,对了,那巡捕房的,你可有去关照过?”
“嗯?您的意思是,我要去交保护费吗?”
沈南绮闻言反倒有些惊讶:“你这店就开在附近,他们没来问你收?”
纪轻舟刚想回句“没有”,这时解予安冷不丁地开口道:“那的督察长是我旧同学,已同他打过招呼了。”
“是吗,那就好办了,你回头再同你同学说说,让他们巡逻时留意些。”沈南绮松了口气道。
“嗯。”解予安点头。
纪轻舟则暗暗有些诧异,桌下膝盖碰了碰对方,稍稍凑近问道:“这事儿你怎么没跟我提过?”
解予安顿了顿,岔开话题道:“等会儿,我跟你一同去店里。”
“这么突然,你这是担心我吗?”纪轻舟微微挑眉,含着笑意小声说道:“放宽心吧,我那工作室店门那么隐蔽,对面又是巡捕房,没人会去砸我们店的。”
解予安神色如常:“你想什么?我不过出去散散心。”
“……”一时间,纪轻舟简直无语得有些想笑。
点点头道:“好好好,出去散心,那等会儿让阿佑多带些你喜欢的读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