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海船运输粮食的先例,命英吉利人将木材运至天津或山东,路程上便能俭省不少。”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闫阁老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你小子要只在南方搞海贸搞互市,天高皇帝远也就不说什么?了?;天津和山东是京畿的锁钥,轮得到你胡作?非为吗?纵容外藩的船只靠近天津,万一被窥探到了?京城的防卫怎么?办?蛮夷闹事怎么?办?年轻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是得我们?这?些老前?辈来掌掌舵!
仅仅顷刻之间,闫阁老就在胸中铺排出了?一趟绵里藏针含沙射影的说辞,足够洗刷干净自己这?半日以来蒙受的屈辱他将在满朝重臣面前?雄辩的证明,虽然闫东楼这?个逆子是胳膊肘往外拐不可救药了?,但他闫分宜倒穆的决心是坚定的,无论死缠烂打也好,以大欺小也罢,横竖可以彰显自己与穆国?公府划清界限的政治态度。所以,他清一清嗓子,已经准备开口了?
“那?也好。”皇帝道。
闫分宜:……啊?!
“你去办吧。”皇帝又说。
这?一次不止闫分宜,连穆祺都愕然抬头,几近于失礼的看?了?一眼?轻纱之后的飞玄真君。
说实话,他对真君的阴阳怪气尖刻难缠是有?充分的心理预期的,因此事先已经琢磨好了?一整套解释的话术,譬如大肆渲染天竺香楠香樟檀木等等高贵的木值,暗示可以用进口的巨木来修烧毁的御花园;以历史经验来看?,老登对修宫殿修花园还是相?当之热衷的,只要挑拨起欲·望后开了?这?个进口木料的口子,此后的工程不就还是自己说了?算?大不了?老子就撕下脸皮不要,把老登修园子的钱贪了?来造军舰!
可万万没?有?料到,老登居然没?有?说出一个不字,轻轻巧巧就答应了?下来!
飞玄真君向来不通人性,尤其是今天肆意作?妖之后,这?一份通情达理便真正是匪夷所思,倒叫穆祺惊异得言语不能,居然愣了?一愣,才晓得行礼谢恩。
飞玄真君随意点一点头,却又瞥了?一眼?闫阁老。以真君之聪明敏锐,当然看?得出闫分宜那?点不可言说的心思,只不过毕竟于己有?利,也不必干预而已;如今话赶话说到这?里,总得给首辅一个颜面,于是亲口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