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开此恶例。

“我会上书给皇帝,说江南的事?情基本是我自作主张,擅为威福,与?闫家?关系不?算太大。闫分宜也没有挑唆着让我收拾锦衣卫和织造局。”世子平静道:“这都是实话。”

的确是实话,但这个时候愿意说出这种实话,无疑是将千斤重担挑在了自己肩上,没有半分卸责的余地?了。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世子已经做了决断,张太岳也无可奈何了,只能恭敬回话:

“是。”

“然后再?劳烦太岳帮我给闫分宜写一封回信吧。”世子想了想一想:“说他的意思我都知道了,请他好自为之?,日后还是不?要太过放肆。否则被人揪出老账,那就谁也救不?了他了。信写好直接送过去,我就不?看?了。”

这一句话大概也只是平平。但张太岳却不?由精神一振:世子给闫阁老背锅也不?可能白背,总是要私下做些交换的;而看?现在的意思,这个交换往来的权限,可就恰恰落在他手里了!

嘿嘿,恰巧张太岳就对这甩锅的无耻举止颇为不?满,如今逮着机会,当然要好好揉搓揉搓贪得?无厌的闫家?两父子真以?为穆国公府的便宜,是这么好占的吗?

早该爆金币了吧,老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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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穆国公世子请罪的奏折草拟之?前,南方锦衣卫的线报就已经到了。被恐吓威胁百般羞辱,锦衣卫的怨气当然不?可消弭,于是集体写了一份告状的文书,五百里加急送进京中,将穆国公世子大肆抨击了一番。

锦衣卫里都是粗人,但粗人也有智慧。即使文字上或许不?太雅观,却很懂得?戳皇帝的痛点,所?以?竭尽全力的描绘了世子的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并重点强调他劫掠府库的恶行那可是陛下的钱喔!

果然,飞玄真君只听了几页,神色就颇有些难以?言说的微妙。但仔细听到后头,皇帝却忽的开口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