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廷的雨。内阁里稍稍变动,底下的官员便?是望风景从?,唯恐在后了。

单单是高学士一人也便?罢了,如果是与整个清流派系的合作,那真还得斟酌一二,免得被这些老?登坑进去。穆祺没有去接这些金光闪闪奢靡之至的丸子,反而微微一笑:

“好精致的吃食!无功不受禄,不知道我能为大人效劳些什么呢?”

高学士很谦逊:

“哪里敢当世子的话,只是家里一点粗笨的手艺而已?。不过?,下官倒真有件事,要厚颜求一求世子许阁老?进宫也有十余日了,虽然国家大事不容置喙,但?家里人心头总记挂得很,想托人问一问冷热,也好送两件换洗的衣服去。国公府的消息当然是比我们这些外?朝的臣子灵通得多,所以想烦世子替下官问一问呢。”

怪不得又是金箔又是杭绸,能有这样大的手笔。许家几十万亩水浇田,油水足得很呐!

照官场的惯例,一颗金丸子便?是一锭十足赤金;穆国公世子要是有胃口将五粒丸子尽数吃下,那今晚立刻就是五百两黄澄澄的真金入府。五百两黄金只为换一个消息,这买卖真是有诚意极了。

世子有这个胃口吗?想想为了炼丹府中那近乎流水一样的开?支,穆祺简直是太有这个胃口了。但?这钱不是白?收的,许府愿意出这个价格,就一定会索取与这个价格相符的回报。这回报倒也不是给不起,但?凭什么白?白?便?宜许少湖那个老?登呢?

高肃卿张太岳也就罢了,不会真以为许阁老?能有什么感动世子的道德号召力吧?

不行,得加价!

所以世子眼神游移,思索片刻之后,还是按捺下起伏如潮的心绪,镇定开?口:

“陛下如天之仁,当然不会为难两位阁老?,问一问倒也没有什么。但?传话这种事情?吧,最重要的就是一个‘信’字,口说无凭,一点死物也做不了什么数,还是得有更稳妥的保证才?好啊。”

高学士不费吹灰之力便?理解了世子那点欲盖弥彰的意图,然后果断松口:

“不知世子要什么保证?只要差不多的数目,下官都可以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