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白翎忽得冷笑一声,“你该庆幸认识我太晚,否则我一定把你揍到学乖为止。”
郁沉温和有礼,有恃无恐:“你不会的。”
?
――哐当!
厚达30厘米的防暴铁门重重甩上,毫不留情地上锁。四名荷枪实弹的士兵往门边一站,将出口牢牢封死。
观察室里,卓良木唉声叹气,“……唉,你看这闹的……”
小医生进来一看监控画面,震惊:“都快进到软禁了?”
卓良木煞有其事地预测:“这次是软禁,下次……下次搞不好就是硬禁了。”
小医生翻着检查数据,被超出正常值上千倍的红标弄得头皮发麻,“讲真,君主这状况……确实有被软禁一下的必要。”
卓良木偷瞄了下头顶摄像头,把声音压到最低,“以前君主受创还是昏迷,昏迷好歹是大脑自我保护的机制。现在连昏迷都没有,精神得要命,把血一擦就四处溜达,得亏白司令找人把君主押回来。现在好了,强效温养剂一注射,五感尽失,终于能安静躺着休息一周了。要不然这样下去,那条链子再粗也压不住他啊!”
小医生被他说得心里毛毛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鬼片看多了,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地狱厉鬼哐哐扯大链子的画面,十分吓人。
“师傅您可别说了,我晚上回宿舍还要走夜路。”
卓良木安慰:“放心,冤有头债有主,他找也不找你。”
小医生:“……”
更害怕了怎么办。
但害怕也没辙,谁让这是一份年薪百万的工作。不过好在任务不算重,主要是实时监测君主的精神压和生命体征,盯着数据及时给药,让君主的精神力维持10%的低水平运行。
他们轮流值班。晚上太晚了,小医生看卓老打哈欠,想着他年纪大了得早睡,就让师傅去休息,自己带护士在这边看着。
等到半夜,他半梦半醒间收到一条内网指令,说君主的腮有发炎的可能,得暂时先把链条去了,塞个药,等药效过了再重新装上。
小医生一想,当时装链子时的确有这个考量,便打着哈欠,强行提起精神,走到隔壁向士兵出示了指令和工作牌。白翎走之前交代过可以让他进去,士兵们也没为难,转身打开了门,跟着走进去。
鉴于君主的危险性,他们规定,任何操作都要有三人在场。
前面都挺顺利,只是撤下链子的途中,灯暗了一秒。
只有一秒。
眼前骤黑,在场的人感觉到后脖颈掠过阴凉的风,一声若有似乎的叹息,近在咫尺。
三个人全身汗毛炸起,士兵骂了句,“我草!什么鬼。”
啪,灯亮。柔柔的病房灯又瞬间洒下来,众人心底不禁松了口气。肯定是电路的毛病,紧张个毛啊。
等弄好之后,小医生回到观察室,躺在自己带的折叠床上,岁月安好地给他师傅发条消息:
[搞定了,您继续睡吧。]
卓良木忘了关静音,被吵醒,拿起来一看,迷惑问:[什么搞定了,我什么也没让你搞啊?]
[不是您下令让我去掉君主的链子,给他加药的吗?]
[我没有下过那种命令……]
[不可能,我收到的是内网的最高指令]
卓良木颤着手指打:[老夫可没有最高等级,我只有次高级!]
一阵震耳欲聋的沉默。
两人隔着网线尖叫。
是它。
它快要维持不住人形了。
小医生惊恐转向后面,实时数据显示,themis系统释放程度已瞬间飙升至65%――
另一边,战前动员场地,士兵们再次检查了一下防御系统,发现坚如磐石。他们松了口气,纷纷夸赞,不愧是最强防火墙。
他们不知道,与此同时,正有两个帝国顶尖脑科学医生冲到某个秘密病房,站在门口歇斯底里地崩溃: